本雅克图驳：“成化八年，陕西巡抚余俊筑长城，起于黄甫川，止于定边营之西。此后王琼代为巡抚，筑长城，东起池，至止横城堡。河自此在长城以外，不归大明所有。”

第二日议和，冯虞与本雅克图言谈间倒是洽许多，可落到划界上，却是不相让了。本雅克图对着舆图，将

路上，冯虞、陈琛相视莞尔，吃饭还吃了个徒弟来。陈琛笑：“明日议和，师傅总得给徒儿留些颜面吧？”

冯虞笑：“忒多礼了。这样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日已晚，明日还要议事，咱们就此别过。”图恭恭敬敬将冯虞、陈琛等人送到馆驿门，又一番千恩万谢，这才话别。

冯虞连连摇“贵使所言，有几大大不妥。一、河素为我中原所有。洪武年间，我大明设东胜卫，防地已延至外。景泰五年，瓦剌内讧，也先被杀，残南下。景泰七年太师来所两千余人避河。之后，来、阿罗、里孩、加思兰、罗忽、满都鲁诸先后皆是冬季冰封，季河冰解前。我大明宽广为怀，允其借地过冬。直至成化六年以后，才有族住牧于河。不过，我大明从不曾有弃地之说…”

着甘肃、宁夏、延绥、大同、宣府、蓟州、山海关、V州、广宁、三万、沈、鸭绿江，划一条线来，说：“现下两国沿此线各控南北，以此划界，无需退，是再公平妥当不过了。”

本雅克图张大了嘴“啊？”

冯虞一撇嘴“凭什么？要也得是徒弟孝敬师傅。这个，一事归一事，各为其主。若是怀了私心，反让人家看低了咱们。”

冯虞又说：“且大宁临我京师、遵化腹心之地，若是委于他人，岂非我心腹之患。本官奉劝一句，鞑靼若据此地，为取祸之。中原若自顾不暇，或能嚣张于一时，圣君名将一，必提兵北，灭此朝。当初匈据河、占辽

罢，他冲着本雅克图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推辞。不过，有句话当说在前，你我只是同研易理，并无师徒名分。此外，前还有一人，你却不可轻纵了。”说着他一指冯虞。“你可知晓，老祖除创先天易之外，另有一项成就前无古人？”

冯虞冷笑：“长城不过是兵备之所，我大明何曾说过以长城为界？筑城之后，官军连年兵河搜，驱逐窃地之徒，可见河治权犹在我大明。且我九边镇将屡屡巡边，外蒙古百姓若与汉民有所纠纷，例皆由边镇调停裁夺，如何说我大明之土仅在长城以内？若说治权，本官正要说第二条。如今鞑靼右翼自立，往西又有瓦剌，达延汗治权何在？可有权代人划界？再有，往西说，朵颜三卫累世为我大明藩屏，兴和、开平、全宁以南之大宁都司辖境，为我成祖爷赐予朵颜三卫栖之地，如何成了你鞑靼疆土？”

“便是创绘‘太极图’，著《太极说》。”

冯虞、陈琛听了这话，险险笑闪了腰。陈琛一边着肚，一边勉说：“宁之啊宁之，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画太极图算什么本事？冯大人对生易颇有心得，还自创武学‘太极拳’。大人用兵，同样暗合消长，立定本源，心随意动，批亢捣虚，以迂为直。所谓学以致用，会易理，莫过于他。”

本雅克图大喜，退后两步，冲着二人一躬。“这不算师礼，却是铭谢两位不吝赐教，提携后学。”

本雅克图看了看冯虞“怎么，冯大人也会画太极图？”

这一番话说得本雅克图两放光，掉过来又要行礼，却给冯虞一把扶住。“行了行了，你要说什么，我已尽知。思献与我常在一，你随他学易，同时即可常与我相。但凡用兵事，你自可旁观。有何想法，询问也好，切磋也罢，我来者不拒就是。至于那拳法，我是每日晨早皆要打上几趟，也不避人。思献如今也已学了半吊，日后你若有兴致，只来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