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看着桌上的白信封，他就不解地说：“这是什么？”

“这是有人放在我家的，跟这次会议有关。”

江帆说：“照组织法规定，你有弃权的权力，好，下一个，金宝发言…”

组织长赵志新是跟原来的组织长对调的，调来的时间不长，今年九月份来的。江帆刚调阆诸来的时候，就发现阆诸无论是政府还是市委班，本地人过分集中，所以他有意识地跟上级提，有意识地稀释本地的比例。

江帆大声说：“怎么没责任？人，是他引来了，他当然有责任！”

赵志新说：“您先冷静，听我说，尽这钱是吴冠奇放在我家茶几底下的，但是他并没说是什么钱，我们不能因此界定他是行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礼节地节日前拜访了我…”

“多少？”

江帆想了想，重新坐在椅上，手里的铅笔被他转来转去的，他认真听赵志新说完，沉思半刻说：“志新，这件事不要声张，连彭长宜也不要告诉，就你我两人知，我们看看，到底还有哪些人能够觉悟过来…”

既然吴冠奇敢去“拜会”赵志新，这就说明是针对他手上的那一票去的，也就是说，有人提前给他了“主意”，预料到常委会上定会有投票这一个环节。但没想到，赵志新弃权了，他这样也是无奈之举，说明他也是经过瞬间的考虑得来的，表面上谁也不得罪，实际在他的内心是有倾向的，不然他不会刚一散会，就上那个红包。

江帆不满意他的弃权，严肃地说：“你自己打开。”

“你肯定？”江帆看着他说。

不可。

赵志新重新拿起信封，从里面一沓钞票，说：“人民币。”

江帆说：“哦，对，还有我，我同意。好，表决结果来了，六人同意，四人反对，照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市长办公会的决定通过。”

江帆一听“啪”地拍案而起，他大声说：“把彭长宜给我叫过来！”

赵志新赶忙说：“您先别激动，听我说完，您再叫长宜不迟，另外，这事好像跟长宜没责任…”

“吴冠奇。”

殷家实刚要说什么，江帆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说：“刚才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下面我说两句，有不同意见的一会还可以接着发言讨论，但再发言就不是同意不同意的事了，而是就这个决定怎么到圆满和完善，要提建议，要提有建设的建议…”

“是的。”赵志新。

“谁？”

除去弃权的组织长赵志新外，所有的常委委员都挨个发言表了态。江帆说：“很好，我们就需要这样严肃认真的讨论氛围，大家都说了自己对这件事的真实想法，下面，我们举手表决，同意政府决定的请举手，把手举。”

这时，弃权的那位组织长说：“江书记，还有您，您还没举手呢？”

江帆奇怪吴冠奇怎么敢公开贿赂他的？他怎么就那么大的胆？而且不计后果，难这个工程真值得他去冒这个政治风险？还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了招儿？

赵志新说：“江书记，我能弃权吗？因为我实在不了解这项工作，提前也没上心研究过。”

江帆抬看着他，严肃地说：“什么意思？”

江帆清着人数：“1、2、3、4、5…五人同意。下面，不同意政府决定的请举手，1、2、3、4…除去弃权的是四个人，四个人不同意，手放下。”

会后，组织长找到江帆，主动上了一个红包。

立刻，就有几个人举起手。

这是阆诸市委常委会，第一次为一个工程的事，集举手表决。

尽赵志新调来的时间不长，他也没有清晰的派别痕迹，一直都是保持中立，但是有一赵志新非常明确，那就是到什么时候，他这个组织长都要跟市委书记保持一致，这在元旦前后的两次班调整中就得到证明。所以，江帆对赵志新还是充分信任的。

赵志新走后，江帆陷了沉思。

“没数。”

“我…都弃权吧。”

江帆说：“你是弃权发言还是一会表决的时候也弃权？”

无疑，他谁都不想得罪。

“您看看就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