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叹了一气，没再说话，因为之前彭长宜已经对他行了警告，不让他拦着他任何事，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自从“开除”风波之后，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公开谈论这件事。

彭长宜将扭回来，看着老顾说：“现在还不到供应芦的时间。”

老顾笑了一下，继续躺在座椅上，闭上睛不说话了。

“瞧瞧，我说不说，非让我说，我说了，您又不兴了。”

老顾用手向前指了指前面的铁艺大门。

老顾狡黠地一笑，闭上了睛。

“哈哈。”老顾不由地笑声。

彭长宜笑了，他隔着车窗四张望，一边张望一边说：“唉，我这次来，倒也不全是为了补偿内心的亏欠，也想看看她，不然在心里总觉得有件事未了。”

彭长宜扭看着他说：“你又违反纪律了，我现在跟你讨论的不是我该不该来，而是我什么时候下去好，这一你要明白！”

老顾说：“上次是我把事办砸了，害得小陈搬家，这么多年，您从来都没跟我发过火，但是那次跟我发火了，差没开除我，您是有情有义的人，亏欠了别人，当然放不下了，如果没有上次那码事，您可能不会在心里总惦记着她，说来，还是我自作聪明把事办砸了。”

彭长宜扭看着老顾，是啊，看了，就能了了。

“你说我是现在下去还是等会再下去。”

是啊，不能了又能怎么样？如今，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彼此了。人不能两次踏同一条河，赫拉克利特的这句名言，为一切的无奈了注解。

灯后，他驾着车，拐了一条宽宽的胡同，前就现了一个铁艺大拱门，拱门上面有四个大字：怡园社区。

老顾直起，往后看着他，问：“看她了，就能了了？”

“废话！”

彭长宜猩红的睛，目光就投向了小区里面，据报纸描述的那样，陈静的中医诊所应该在院里，果然，他就看见正对着小区门的方向，有一排车库，有两间车库被改装成了门脸房，上面立着六个大字：小静中医诊所。

老顾说：“你要来的地方。”

彭长宜叹了一气，说：“但总比不看吧。再说，不能了又能怎么样？”

彭长宜这才看清大门上面耸立着的四个大字：怡园小区。

彭长宜往外看了看，说：“我要来哪儿？”

“那我大老远的跑来嘛？”

老顾微笑着说：“我的意见是您就在车里呆着，不要下去，一会她来后，在车里望她一就走。”

彭长宜看了看表，离下班还有半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现在诊所还没开始供应芦。

老顾见彭长宜要急，就赶忙说：“哦，？是这样啊，原来让我表态，还给我画了圈儿，那好吧，我就在这个圈里表态吧，现在暂时不要下去，等呆会人多了浑摸鱼吧。”

“为什么现在不能下去？”彭长宜又问。

彭长宜还在睡，老顾转了一圈，掉，将车停在离小区门不远柳树下，他熄了火，将前面两侧的车窗降下一指宽的隙，这样，即使不开空调，车里也不。

说，下是非典期间，中医诊所应该比西药诊所闹才对，想来，从大街上搬到这里，顾客肯定减少了许多，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用手了边的手包…

老顾在心里笑了，心说，还有你憷的事？但他嘴上没说，而是说：“真想听我的意见吗？”

“你现在这样趾气扬地下去，再把人家孩吓跑，如果吓跑了，可能连话都说不上了。”

老顾“嗯”了一声，仍然闭着躺着。

孩，是老顾一直给陈静的定位。不知为什么，彭长宜听了这话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靠在椅背上，歪向小区这边，两只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小诊所的门，半天也不见有人。

彭长宜赌气说：“废话，不想听嘛问你？”

“如果还想听我的意见，我就还说，您就不应该跑来。”

彭长宜说：“你真的快成了，而且还是老妖！”

无疑，这就是陈静的中医诊所。

彭长宜愣愣地看着老顾。

老顾将座椅往后倒了倒，刚要眯休息一下，就听彭长宜说：“这是哪儿？”

彭长宜继续说：“你是怎么知我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