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祖父便成了牺牲品…”
这一次老丹尼尔发出声音笑了。拐杖在地面上鸣响。高耸的天花板反射着声音当头落下来。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完全的支配。是历史上最长、最成功的支配,但是并不完全。就像人会老死一样,权力也会有生老病死的。就算你再怎么不成熟,应该也知道这种事吧?”
老丹尼尔的拐杖圆顺地画着弧线,轻轻地压在蓝伯的左肩上。半月形的笑容慢慢地扩散开来。
“也有人在年老之前就生病的,不过,如果还年轻的话,还可望恢复。你的祖父总而言之是缺少了年轻。”
拐杖从蓝伯的肩头移去,老丹尼尔做出了出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竟然吟起诗来了。
不久之后,我们将沉往深沉而阴暗的底部
再会吧!瞬间炽烈闪耀的夏之光啊!
老丹尼尔吟唱的是法国诗人波特雷尔作品的一节。充满光和生命的夏天结束了,季节开始迈向漫长而黑暗的冬季。吟唱秋天寂寥的有名诗作的一节听在蓝伯的耳里却有着一种异样的不吉利感。是四姊妹的世界支配现状将要结束,有其他的人要取而代之了吗?或者有更严重的事态要发生了?犹如闪耀夏阳般的近代科技文明迎向黄昏,世界要罩上一层名叫野蛮的冬云了吗?
蓝伯因为心中想着这些事而停止了动作,老丹尼尔便用拐杖前头戳了戳他的背。蓝伯把手掌压在木门上,回过头来看着老丹尼尔。
“我不能去。因为我只是大君的代理人,不是大君。我没有资格拜见尊者。”
“…”“我很羡慕年纪轻轻就获得坐上大君宝座资格的你。至少你顺利地确保了恩宠。”
“不要讲这种违背良心的话。”
蓝伯的声音痉挛着。
“你害怕和祖父面对面,所以一心要避开这种场面。你就是这样掌握实权的。”
老丹尼尔没有发怒。他若无其事地冷冷回答。
“我从来不想拥有世俗权势之外的东西。这是我的生存方式。你和你的祖父所想要的并不是我要的,所以,我没有理由受到责难。”
“我不想要!”
蓝伯的声音在化为哀号之前勉强踩了刹车。他带着与其说是憎恨倒不如是说是遗憾的眼神看着大叔公。当他的声音降下来之后,就形同在发牢骚一般。
“所以我不要!我就是不想变成这样才离家的,可是…”
“如果是这样,你就该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往也有人虽然拥有四姊妹的血缘,却和家人断绝关系,独立自主走在贫穷的人生大道上。你有什么看法?你不是摆出一副反抗的样子,却又紧抓着一族的财富和权势不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