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心正从伤口淌出鲜血。”
“我实在看不出一大早扒三碗饭的举止跟玻璃心有什么关连,别人也许忘了,但你要记得自己是高中生,只要共和学院高中部存在一天,你就必须到学校上课。”
“意思是只要共和学院高中部毁了,我就可以不用上课啰?”
“喂,你在乱想什么?”
“啊!没有啦,只是随口说说。”
人类大敌之间极度缺乏自觉的对话因女人的叫声中止,不是茉理,她正在现场一边强忍笑意一边聆听竜堂兄弟的对话。叫声来自高龄女性,同时还传来物体摔落声,介于和室与走廊之间的隔扇被重重拉开,先是终、接着是续冲进走廊。只见管理员老太太瘫在走廊上,托盘、茶杯、小茶壶与茶叶罐撒了一地。
“阿姨,你怎么了?”
“啊、啊、终少爷,余少爷他…”
全日本也只有这对老夫妇会喊竜堂终为少爷了,但现在无暇感动,终冲向藤厅所在位置旋而紧急煞车。身穿睡衣的老幺正飘浮在走廊、正确说来应该是离走廊地面一公尺高的半空中,整个人仰躺着还发出微弱的呼吸声,仿佛有个隐形的壮汉正抱着熟睡的少年蹑手蹑脚地往前走。
“这种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终心想,但仍然有必要向瘫在地上的老太太提出合理的解释,终抓住幺弟的手,向兄长们大喊。
“老哥,麻烦你们向阿姨解释一下,我带余回房间。”
终巧妙地将难题塞给兄长们,很快地转过走廊一角。牵着飘在半空中熟睡的弟弟的手经过走廊的经验,一般家庭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藤厅的隔扇敞开,终将弟弟的身体推进室内后拉上隔扇,只见小狗松永缩在昨晚搁在壁龛的衣服上呼呼大睡。
“啧,没用的饭桶。”
终神气地咕哝几句后,开始思考该如何处置幺弟。余并非存心恶作剧,他只是睡着而已;没有鼾声如雷或是磨牙的坏毛病,他只是浮在半空中就足以造成骚动。有的宗教团体只凭藉“空中飘浮”的做假照片就能取集信徒,但余会飘浮则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才让人伤脑筋。
才闭上的隔扇又被打开,终不自觉警戒地转过身,一见进来的是两位兄长与表姊立刻放松肩膀的力量。
“正如各位所见,说服阿姨了没?”
“勉勉强强。”
长兄不悦地答道,为了让老太太相信自己是错觉,着实花了一些工夫。续委婉地重复着:
“你看错了,人是不会浮在半空中的。”茉理也劝道:“去休息一下吧。”
“好了,现在怎么处置这小鬼?”
始一字不漏地说出终的想法,下一瞬间却连忙伸出双肩,因为飘浮在半空中的余毫无预警地突然落下,长兄伸出的援手慢了一步。其实一开始并不需要如此惊慌,余正浮在棉被上,而且是厚实的铺被叠着羽毛挂被的上头。虽弄出一些声音,但余角然毫发无伤地横躺在棉被上,使得终发出赞叹。
“哇、余这小子,连睡觉也这么的技巧。”
“终,带余回房的可是你呀。”
“咦?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