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浓烈,他扫视了一眼,坐到自己平常办公的转椅上,说是平常,也就那么一些日子而已。
算算,差不多有一个月多吧。
一个月零十三天。
嗯。
就是这么多了。
他颤抖的抚摸过椅上,眼底露出深深的留恋,摩挲了好片刻,一道踹门声,拉回了他的视线。
他见得是熟悉的大公司老板,嘴角上扬了起来,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装,正襟端坐。
“怎么?知道自己要进棺材了,所以开始整理仪容了?想不到你这个主席还挺爱面子的嘛。”玉隐撇嘴看他,并没打算马上杀掉他,一只连保镖都没在身边的蝼蚁而已,杀他轻而易举,举手之劳。
“我恨啊,真恨,恨我自己,我早该杀了她,早该杀了她们,红颜祸水,至理名言。”
他如果杀了她,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只是以当时那种情况,他根本就没想到她能掀起如此的风狼,更没想到她是僵尸,能造就出有思维能力的僵尸大军,也没想到她能悄无声息的盗走那么多国家的物资,就连轰炸机、坦克都能拿走,短短时间,她就能对抗得了他们,她就能做一方王者,接岗起军,他没想到,他怎么也想不到。
他如果杀了戴碧芸,或许就不会被算计,只是以当时那种情况,他的心真的乱了,哪里想得到她会给他来这么一招,哪里能想得到她会利用他来争取时间,哪里能想得到昨夜跟他温存的女人,转眼就变成了一只恶魔,他心乱了,人不能冷静了,所以没想到,所以他全都没想到。
他该败。
他真的该败。
“若是老天再给我戴立一次机会,我必定杀尽天下所有女人。”戴立声声说着,更像一种自言自语,眼底没有丝毫恨意,但他的话却令人不会觉得是开玩笑,这个男人看来已经恨女人入骨了。
“我看你是没有机会了。”
“对,我没机会了。”戴立并不否认玉隐的话,眼神空洞的再度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席室,终是浮出一丝色彩,一丝留恋的色彩,他豁然凝眸间,一把枪支从衣兜里掏了出来,直指自己太阳穴“这个位置是我的,谁都夺不走,我就算是死,位置也是我的,告诉那个女人,她别想夺走我的位置,她区区一个女人,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她凭什么?我才是主席,我才是…”
说到最后,他近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嘶声力竭的嘶吼,面目露出一种极致的疯狂。
砰。一声枪响回荡,鲜血四溅开来,喷洒到桌子上,中年男人身体颓落下的时候,也逐渐的染红了他坐着的黑椅,阳光反射出一种别样的浓沉光度,他的眼睛没有闭上,大大的睁着,目赤欲裂,他单手抓着椅子的力度,竟然也没有丝毫松软,就好像他说的,这个位置是他,谁也夺不走。
这个男人疯了,真疯了,为权利而疯了,就连死也忘不了自己的位置,忘不了主席的位置,死也要罢着不放,她能说什么?她到这里的时候,见到这样的一幕,已经无话可说,就像她不明白玉隐为什么这么爱财胜命,科学疯子们为什么这么爱研究一样,她无法理解他极端的权欲心。
她觉得完全不值得,权利、金钱、财宝,这些只不过是身外之物,过眼云烟而已,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国家能永远屹立不倒,没有哪个家族能永远财富无尽,这种东西绝不能没有,但也绝不能为了这种东西而抛弃一切,这些东西哪能比得身边的亲人?哪能比得上幸福来得重要?
她一直深深记得一句话,世界上人死如灯灭,什么都东西都不带走,什么东西都不能留下,但有一样东西,绝不会消散,那就是情,人死了,情一定会留下,忘记了,情也一定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