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还害臊呢！”他浑然不觉地推我，说：“快去吧！人家还等着呢，暗恋你好久啦！”我被他推了两下，泪一下忍不住又涌了来，猛地回往漆黑的走廊方向跑去。

他说：“这怎么能是瞎心呢？我不是为了你好吗？要不是你…嘿嘿，哥们儿，你一定试过了吧？跟女人上床的滋味儿可比一个人来去多了吧？”我说：“。”

何方舟在敲门，我了泪，有气无力地说：“门又没关，你来吧。”何方舟说：“你也不起来迎接一下啊？有客人来啦。”这时候我才看见餐厅服务员刘梅跟在他后走了来。我的单宿舍里还是第一次有女孩来，我不得不不收起情绪勉地爬了起来，拉过椅来，说：“坐，坐啊。”

他是在关心我么？是的，这关心从容自然，正常客观，是温馨的友，是诚挚的情谊，却不是那带着幸福眩的呀，为什么？为什么？！

我恍惚地看见了小飞，看见了他逆光的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泪漫初了眶，我的痛，我失落的怅然无法言表，我象站在悬崖边缘的风里，摇摇坠，一派冰寒。

他这才慌了起来，忙在后面追，他叫：“喂？！你怎么啦？不愿意啊？…不愿意也别这样啊你？！”＊＊＊他追到了演厅里，把我拦腰抱住了，还在问：“你到底怎么了呀？嘿，哥们儿，又哪儿不对劲了？！”

何方舟装傻般地说：“没什么啊…嘿嘿…怎么样？不错吧，人家才十八岁呢。”“你胡闹！”

我这不是在为难自己么？明知不可能，明知不可以，却还在等着、盼着、幻想着、渴望着，我这是傻，这是变态，这是有病啊！

我用力地挣扎，拍打他，疯了一般。他猛地一摔，把我在了沙发上，扭住了双手，我仍用脚去踢他，踢了两下，便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了，又拼命地把向后靠去，妄图把自己埋沙发的海绵里，躲避一切使我不堪的东西。

回到宿舍里，我连门也没关，和衣躺在床上，盯着天板看，天板的一角竟然挂着一张破烂的灰网，它扩张着，伸展张，将我覆盖。

他说：“哎，你跟我说说，你那个女朋友是什么样儿的？是罗时光的吗？哈，你小不简单啊，小小年纪…我还说你是林黛玉呢，没想到是唐伯虎。”我说：“你让我静一会儿好吗？真的，你别烦我了，真的，我求你了。”

我说：“活该。”他说：“那我得跟人家解释一下去…唉，这可怎么说呢？…”我说：“你怎么说就怎么说去，谁让你瞎心！”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我急着问：“你怎么知的？他们为什么要走啊？…”曼丽支吾着说：“你呀。算了，别问了。”挂断曼丽的电话以后，我立即拨打黄小秋家的电话，果然，系统提示音告诉我“该用号码不存在”空…小飞，我的小飞，也不存在了么？我握着电话呆呆站了很久，有风拂面，却无法知这季节是冷还是。

“好好好，”他说：“你小真不老实。”说着他转走去，在门又停了一下，回说：“别太晚了，小心着凉。”

我说：“是。”他说：“我跟你关系这么好，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要不今天我不能成这样啊。人家刘梅…还在你房间里呢…”

刘梅也了，两只手拘谨地在一起，也不抬一下。何方舟说：“那你们随便聊聊…我还有事儿，先走啦！”说完，他一扭去了。我忙追了去，把刘梅晾在了房间里。在走廊里我追上了何方舟，一把拉住了他，压着满腔的不快问：“你什么呀你？你要什么？”

我叫了一声。他说：“我怎么胡闹呢？我看你憋得难受，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总比你一个人地搞那个那个吧？”“你…”我的鼻一酸，泪又要来了，这刹那，我明白了，他不喜我，至少，他对我不是那一喜了。

我一路魂不附地回到罗时光，在大门何方舟叫：“嘿！打完电话了？今天晚上下班以后别去了，在宿舍里等我，我找你有事儿。”

我讷讷地应了一下，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任何人，任何语言，对我都是了无生趣的，我的心被挖空了，我的世界正坍塌着，我的的希望正如退…晚上演的时候，我失魂落魄地竟然几次忘记了舞蹈动作，晾在了台上，引起了一阵阵呼喝的倒彩和讥笑的哨声，下场后被老板狠狠地骂了一顿。

刘梅不自然地坐下了，闷声不吭，何方舟站在一边，笑眯眯地说：“不用我介绍了吧？她是一楼餐厅的刘梅啊。”我不清他的用意，只得说：“哦，你好。”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知该怎么说…小飞走了，他也不喜我，我这又是何苦呢？我只能咬着嘴，恨恨地盯着他看，恨恨地说：“我不要，我不要！”

何方舟用怪怪的神注视了我好久，然后燃了一烟。他地烟。远门灯的幽幽灯光穿过灰蓝的烟雾，打在他的脸上，在他皱起的眉际间班驳起伏。他缓缓地说：“对不起，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