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再说话。夜也深了,两人都困了,静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各地学生赴宁联合大示威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子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月儿进行新闻封锁了。
他劝了月儿一整天不要去,说自己去了,两个人的心就都尽到了。月儿理也不理。到晚上睡下,想趁着温乎劲儿再努努力,劝他打消这念头。谁知他先发制人“你明天要不带我去,就别碰我。”
一肚子的委屈…不带你去,还不是为你好,怕你出个差错,一点也不理解人家的心情。一咬牙,索性转身背对他。那知这小冤家最近也学下流了,竟然从后面伸出手来,就摸了过去。
…哎!哎!怪谁?还不是怪自己!本来老老实实的孩子,教他些这个!不!不能让他得逞!伸手挡开了他的小爪子。他还不依不饶,挡开又来,挡开又来,只得自己用双手紧紧护住。
可谁知他学得还不是一星半点,小舌头,以前都要自己用舌尖去掏,才能伸个一分半厘的出来,这时居然蹿出老长,在自己耳朵上乱撩,身子又在自己背上蹭,小爪子没有得手下边,就攻向胸前,抢了樱桃,捏玩得自己浑身发麻。
哎!算了!他要找死,只有随他,大不了,他有了差迟,自己随了他去。再说也没有那么严重。现在不是北洋政府,南京政府还没有把学生怎么样过!不带他,他自己也一定要去的,更不放心了,有自己看着还好些。
找足了借口,就翻了身。有些恶狠狠的把他按住。今天,他从没有过的乖觉,一副讨好的小巴接样。可自己看来,明明是已把自己吃定的得意。气得似乎只有狠狠的折腾他方能解恨。
但隐隐更有些不祥的阴云罩在心头,明天要有个万一,今天就是最后的疯狂,什么也不顾的拼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恐惧赶走。队伍行进得还顺利,沿途不断有市民加入,警察一路严阵以待,却没有和队伍冲突。
而和他肩并肩的走着,似乎确实和平日不一样。因为是带着他,子萱没有象往日一样赶在最前面,而是故意走在了队伍中间位置。
这样眼前望去是人流,身边也是人流,更加感到自己融入了伟大的事业里,还有自己最关心的人,不但不是使自己两难的牵挂,还和自己一起携手前进。
一切都成了无形的动力,推动着自己。就要到中央日报社了,队伍前面开始有人带着喊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收回东三省!”“惩办汉奸!”“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口号从队列前面一狼一狼地向后传去。人海声狼在城市的中心形成一股狂潮。突然,砰!砰!枪声!前面队伍乱了,有人往后跑。人群开始拥挤冲撞。骑警冲进了队伍,手里拿的警棍往前后左右的学生头上身上乱打。
子萱和月儿离队头不远,转眼间已经看见了鲜血,有跑回来的人身上带着伤,有倒在地上的人血流得老远。还有人身上溅得不知是谁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形势,骑警已经冲到了队伍的这一部分。
子萱正怒不可扼,要冲上去撞倒两个反动军警。突然想起月儿,回头却不见了他。周围全都是人。但不再是万众一心的洪流,而成了乱作一团的旋涡。大家盲目的奔跑着撕打着。有人在喊“打死人了!”
有微弱的声音在叫“救命!”突然一切都变成了现实,战斗,不是在战场上和侵略者,却是在自己的首都和应该保护自己的军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