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小石便是他从钦州带回来的。

似乎是从五年前起，每到了琉渊生辰，韩煜总要准备那么一两件稀奇古怪的东西送给他，记得上一年送的是剑穗。同样不是名贵的东西，却是他佩了六年的剑上的，意义非凡。

就连庆妃自己也想不起，上一次，皇帝来她的寝是什么时候，上一次，皇帝正看她时是何年何月？

而这一块石，自然也是有故事的。几月前，一心想要凭借自力量在朝廷立足的韩煜国考失意后便跟着陈将军去钦州剿匪，想着借此机会立下大功，在朝廷中混个一官半职。

发红光的慢慢展开，渐渐黑的。当那红的遮蔽完全展开，才看清楚里面是一个人，一个背后长着红翅膀的人。说是人却也有些不同于人，因他有一双尖长的耳朵，从自然垂落的鬓发中伸，眉比常人要黑，也比常人要红，如此组合在一张脸上却让人前一亮，正是不可多得的男，邢鬼。

许是觉得今日日特殊，皇帝便翻了庆妃的牌。过了三十的女人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欣喜，如今她容颜渐老，亦不能生育。她连自己也晓得，这是皇帝垂怜罢了。

这就是帝王之，幸时里只容得下一个你，不幸时，便连你的摸样也记不清。

太监从袖里拿一个小锦盒来，双手呈到琉渊面前“魏国府韩煜公托才将此转给五殿下，才不敢耽搁，便在此等候。”

琉渊打量着面前的太监，这太监他并不认得“何事？”

房间里面咳嗽的声音隔着一层窗纸传到了外面守门太监的耳朵里，两个太监相视一皆是摇叹气。

琉渊将小锦盒合上，正要将他收起来，想要站起来时，却猛咳不停，咳嗽的声音有些沙哑，剧烈的咳嗽咳得好似连心肺都要咳来。这突然之间的猛咳他都习惯了，外面守门的太监也听惯了。他重新坐下，放下手中的锦盒，正想要给自己倒一杯茶咙。

石下面垫了一张折了好几折的信笺，琉渊将压在下面的信笺取，看着上面的贺词，心中一片意。

宽袖不小心扫到桌面，却将那小锦盒扫了下去，盒摔在地上，那里面躺着的石摔了来，到了桌底下。

接过太监手上的小盒，琉渊脸上一抹浅笑“他可还说了些什么？”

琉渊将那小锦盒收宽袖之中，：“本知了，下去罢。”

琉渊的生日宴上，除了皇帝便是几位皇公主。庆妃姗姗来迟，皇帝抬时，见到前的人甚至觉着有些陌生。

着铜镜画眉，未等有人见过，那画了一天的眉却又被涂洗掉。

琉渊了寝房，关了门，便坐在房中的圆桌前，将宽袖中的小盒取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不过是一颗石，圆有纹理的石。

琉渊的骨并不好，应酬久了便觉得乏力。生日宴散了之后，他便径直回了寝。寝前面，拿着净鞭的小太监急得团团转，见到了长廊那边过来的五皇，脸上的担忧立即变成了笑，弓着立上前去请安“才见过五殿下。”

小太监低弯腰，恭敬：“才告退。”

“他说，盒里有信笺，殿下看了就明白。”

咙咳得有些撕裂般的疼，倒了一杯茶了嗓之后，才又好些。房中烛火通明，琉渊弯腰要去捡桌底下的石，手还没碰到那石，前便被一阵红光包围，血一样的红，红得有些刺。他直起腰，看着前面，映帘的便是一团红的光。

从小弱多病的五皇与其他皇并不亲近，从小到大也没什么玩伴，除了这一个比他长了两岁的表哥，韩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