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看他一“为何不行？”

“表哥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哪还用得着顾虑的？”琉渊见韩煜来这么就都没吭声，便率先开。

听到琉渊和柳夙羲一间，抱着剑的韩煜冷着一张脸，立即：“不行。”

只是约了他单独来之后，憋了一肚的话却一句也说不。

琉渊抬起放在膝上的手，从他手心拿过那个木人，心里说不是什么滋味。不过只看着雕工，确实是上乘的“柳大人技艺湛，不得不令人叹服。”

“嗯。”韩煜继续往前走“其实，也没甚大事，就是觉着你我很久都没有单独说话罢了。”

寒冷的空气里，飘着炒栗和瓜的香味和谁家院里梅的冷香。

将衣袍上的木屑拂了拂，柳夙羲：“若将一个人的模样刻在了心里，即便是三木匠，亦能雕他心中所想。”

“你不喜？”他问。

秋的夜来得很快，街两边的灯火绵延了好几里，犹如一条发着荧光的长龙。明日便是鲤城的庙会，今日的夜市也异常闹，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叫卖的卖货郎，随可见的彩灯，还有戏台上的戏伴随着丝竹笙箫缠绵悱恻的唱曲。

秋瑾用手肘蹭了蹭他的手臂“你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你总该不会让我也陪你睡柴房吧。”

“我…”韩煜言又止。

韩煜连续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说没空来的房间。最后寻了一间较为偏僻的，也只是剩下了两间房。

扫了一柳夙羲和琉渊，韩煜：“我把房间让给琉渊，我睡柴房。”

韩煜无话可说，偏开了，秋瑾便调地对着他吐了吐。

那时夜渐，再往前又是荒无人烟的山地，不得不在此停留。

自从离开京城，柳夙羲总在琉渊的旁，他一直都没甚机会和琉渊说话。而前些日，话痨似的秋瑾又加了他们，韩煜整日被她围着团团转，和琉渊单独接的机会就更少。

看着静静躺在他手心的木人，那木人分明就是照着他的模刻来的，琉渊抬眸对上柳夙羲的脸“这个…”

琉渊愣了愣，而后摇了摇“不冷？”

琉渊用指腹挲着手中的木人，就算柳夙羲不明说，他也明白他的用意。他沉默，不知该怎么回应。

傍晚到了鲤城，正赶上一年一度的盛大庙会。鲤城以锦鲤著称，每逢十月十九就要举行一次祭拜锦鲤的庙会。毗邻的几座城里的老百姓有些信奉锦鲤的也会赶来，以致整座城里的客栈都将近客满。

“不是。”他只是没猜到，坐在旁边的人刻了这么久，竟然是在刻他的模样。

“那收下。”

一蓝衣锦衣的韩煜抿了抿，看着他问：“你冷不冷？”

秋瑾抱着臂膀，一副千金大小的摸样“我不，这么冷的天，我可不要睡柴房！”

“只会一星半。”柳夙羲谦虚，而后停下手中的刻刀，一个木人便成了形，伸到琉渊面前，他说：“送你。”

对于那剩下的两间房，秋瑾早已有了打算“房里面有两张床，可以住两人，我们四个人，琉渊和柳大人一间，我和韩煜一间，正好可以凑合着。”如此，她是完全不将侍卫和夫算在内。

晚膳过后，韩煜便私下里将琉渊叫了去。

见他们两个为此事争论，琉渊站来：“表哥，让她睡一间房罢，我和柳大人住一间便好。”

韩煜却特意选了一条偏僻的街走，清冷的街巷不宽，被纸糊的灯笼照得昏黄，来来去去也就几个人在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