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下意识地自问：“玉修罗为什么逃走？既然她能给武田信男生孩，想必已经接受了这个男人。尔反尔，所为何事？她逃走之后又去了哪里？会跟台湾‘黑室’搅在一起？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现在雷燕、武田信男到达泸沽湖以后？”

“我已经了决定，以后不再去，直至老死于此。多年前，我遇到了她，带她回来，度过了一段好的时光。可惜，太快乐的日总是短暂的，得到又失去，还不如从未得到过。她的离去，是我的灭之灾。从此以后，我将每一天都生活在追悔之中。修罗，这个让我得发狂却又痛不生的名字，我到死都会记得这个中国女人的名字。修罗，她肯定不会再回来了，从前的海誓山盟，都是骗我的。一旦有了逃走的机会，她就毫不犹豫地离开。可是，她不该带走我的孩，我的孩。我发誓，一年之内她回来，我将原谅她，并且满足她的要求，带上里所有的黄金，随她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家三，重新开始生活；过了一年，只要见到她，我就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剜她的心来下酒。离开本土之前，总司令训话时早就说过，永远不要相信中国的男人和女人，只能把他们当隶看待。我错了，悔不该忘记了总司令的训诫。我应该接受惩罚，完成留守任务后，向着天皇殿的方向，切腹自尽，像一个真正的武士那样死去。”

信，也不能一概否定。至少，武田信男确有其人，鞋带的地下据就在前，那么接下来，就是探索这个据内的秘密，逐步接近黄金堡垒的心机密了。

“方纯会怎么样？此时她已经发现我离奇失踪了吧？她会不会为了援救我而顺直下——”叶天忍不住向渠那边眺望着，明知不可能却又心怀期待。在他心中，方纯与雪姬不同，一个是一见钟情，唯一挚；一个是患难与共，日久生情。

在其他房间里一无所获，叶天又回到第一间里来。经过小心翼翼的勘察，他在军被下面发现了一个包在黄防油布里的日记本，本极厚，是用中文、日语、草图混杂记录的，已经使用过半。

“她平安，我才放心。她若是跟我同困险地，我起事来反而掣肘，不能挥洒自如。”他下意识地联想到大熔炉一战，当方纯留在边时，他为了保护她，不敢远离，更不敢孤涉险，因为那时候他不是一个人，肩上要扛着两个人的生死，累赘重重，尾大不掉。

叶天抚摸着半旧的封面，心中有些激动，又有几分忐忑，想不这本里究竟埋藏着多少二战秘辛。

他闭上，试图慢慢理清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最终焦，又落在了大竹直二上。一直以来，大竹直二就是低调而效的胜利者，占得先机，攫取一颗又一颗胜利果实，把同行者远远地甩在后面。

翻开第二页，是一张笔迹潦草的速写，画的是一个骑着的女人张开双臂向后倒下，有颗弹穿透她的后飞向远方。

下面还有几句注语，大意是：“我一个人杀死了半个连的土匪救了她，她中弹的样，像我在本土时养的知更鸟。这也许就是命运吧，早一秒钟或是晚一秒钟，都不会打动我。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中国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中国女人的死动心？可是，这一切偏偏发生了。我的知更鸟，我的最，我的生命中突然照来的一光辉。”

叶天从杂的事件描述中归纳了三：其一、武田信男对玉修罗有救命之恩，然后玉修罗舍下嫁，两人在山中过了很长一段日；其二、山中原先共有十二名日本兵，武田信男救回玉修罗后，所有的士兵控制不住自己的兽，叫嚷着要把玉修罗当成安妇。结果，武田信男挡下了此事，并且趁士兵们沉睡时将这一票人全杀死，永绝后患；其三、玉修罗毫无预兆地离去，还抱走了两人生的儿，让他已经无法容忍。

再向后翻了几页，全都是武田信男对一个女人恨加的思念，那女人就是玉修罗。这本札记即是武田信男的个人回忆录，以追忆的叙述方法，断断续续地记下了他跟玉修罗的相识过程。

“武田信男临终札记”——这就是封面上的标题。

“等我回来，放心吧。”他在心底默默地说。

“他可真是一个聪明绝的危险人呵…”叶天徐徐地长叹。有了这智商、执行力的对手，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神，既要文斗斗智，又要武斗斗力，步步小心，如履薄冰。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的是——

从前，他为了“任务、使命”活着；现在，他为了她而活，发誓要活得万分彩，唯有如此才得上她的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