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千疮百孔】

蓝se的光带绕着烂泥鬼船旋转着，那围在一起的八个“人”终于动了，互相搀扶着向船舱方向走去，依然没有说一句话。其中有一个“人”缓慢爬向另外一个人的肩tou，用四肢夹住他的shenti，脑袋轻轻地靠着那“人”的颈bu，像是寄居在那人shen上的一条虫子。

那些人向前走着，老村长也缓慢地向前走着，但依然jin握手中的朴刀，何患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膊dao：“爹我们回去吧”

“不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倔qiang的老村长甩开何患的手，就像是中了魔障一样。

何患急了，抬tou看着耸立在甲板上奇怪的船ti，像是一座怪异的城堡，而城堡中住着的全是妖魔鬼怪，如果要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老村长继续向前走着，步伐稳健且不慌luan，何患只得在shen后跟着，他是村中chu了名的孝子，对自己的父亲又是言听计从，但很大一bu分原因在于老村长的决定几乎从来没有chu过错，因此何家村才可以在海盗、游击队、政府和日本人四者之间周旋这么多年。

海风越来越大，而且最怪异的是站在甲板上gen本gan觉不chu来海风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刮来的。何患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停下来，盯着旁边那面竖起的旗帜，旗帜剧烈的抖动着，随后整面旗帜被风力一卷，jinjin绕在了旗杆之上，像是风中有双无形的手将旗帜裹jin在旗杆上一样。

老村长看着那面旗帜也皱jin眉tou，随后从自己腰间的布包之中抓了一把细沙，接着将细沙从拳tou下方慢慢漏chu，观察着细沙在风中的动向细沙先是朝着南方飘动，jin接着又飘了回来，随后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老村长拳tou下方，在空中裹成团状绕着中心点旋转着。

“爹，这是”何患盯着怪异的细沙，又看着那面旗帜，不知dao是怎么回事，怪事接二连三的来，让他gen本理不清思绪。

老村长举手示意何患闭嘴，又抓了一把细沙，换了一个位置，结果第二把细沙的情况和第一把一模一样，最终依然绕着中心点旋转着。

“要起怪风了，打信号，叫他们回村”老村长将腰间的ma灯取下来，jiao给何患，示意何患去船tou打信号，可何患没有伸手去接，因为他要是接过去，等于是宣告了自己和父亲决定葬shen于烂泥鬼船，而最后的ma灯信号也仅仅只是他们无声的遗书。

“爹，你真的要查明白”何患最后一次问。

老村长回tou看了一yan何患，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任何废话。何患默默点tou，转shen小跑到船tou，朝着帆船的方向晃了一下ma灯，随即又ma上熄灭。

帆船这边，那名被指名为下下任村长的汉子，在看到ma灯信号之后，手中握着的朴刀抖了抖，好半天才说chu了一个字：“走”

其余的村民都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他又重复了一声，喊dao：“走先前村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赶jin走”

烂泥鬼船上，何患看着有灯光的帆船掉tou离开之后，这才返回到老村长shen边，点toudao：“爹，他们已经回去了。”

“那就好，我们去船舱看看”老村长提着朴刀就向船舱口方向走去，何患jin随其后，想开口问什么，但看见自己父亲的背影又开不了口，他不想再劝阻父亲回去，因为帆船已经走了，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如此迫切的想搞清楚烂泥鬼船上所有的怪事。不过，先前那群“人”看不见他们，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倒是让何患安心了不少，不guan怎样，最好是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查明，然后全shen而退，估计这艘大船上应该有用于逃难的小船，到时候夺了小船划回何家村便行了。

当然，这只是何患当时一厢情愿的想法。

“患儿，刚才你也看见我用于测风的细沙了，你也chu海多年了，应该明白，在海上的怪事多，但有经验的渔夫凭着日升日落，星辰的变化，风向和海liu就能判断chu下一步应该zuo什么，但先前测风才发现我们有可能chu1于风yan”老村长来到舱门口，用手摸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