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王说完，一甩袖，转穿过那六个木偶，用极快的指法在六个木偶的上过，过之后那六个木偶一一倒地，再没有奇怪的表情。李朝年和何柏谷明白，应该是山西王把木偶中的六个怨灵都收回了指中。

“旗卷旗杆之内，对应折叠的纹路，再用符纸封好”山西王说着，一张符纸递给何柏谷。

只要怨灵旗在，回魂尸的数量就会增加，好在是先前杀死戏班的那批回魂尸，极其残忍，将这些尸都撕碎了，若只是杀死，现在回魂尸的数量肯定增加了数十倍之多，即便是再有何柏谷帮手，在数量过多的前提下，他们也都是死路一条。

“那也必须展旗，这样下去死的人越多，怨灵不就越多吗到时候整个黄粱堡全都得完”李朝年觉到阵阵发麻，无法想象整个黄粱堡都被回魂尸占领的场景。

山西王回瞪着他：“你本不懂，今夜我展旗与不展旗完全没有区别，如果旗破灵，后果更严重，理我已经讲明白了，你们两个要不要帮我自己考虑吧”

山西王皱眉摇：“我说过了，展旗之后，被引来的怨灵就会跟随着旗走，不会再消失，也不会离开”

李朝年表示这个意思的同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问山西王：“先前你说制住了九个怨灵，这里只有六个，还有三个呢”

“还有三个在这里”山西王抬起左手，竖起指、中指和无名指“暂封在指内，原本我把怨灵都封在指内，也不想放他们来，担心事，所以便给我的伙计下了药，让他们昏睡，让怨灵来唱戏，只是没有算准回魂尸会来的这么快。”

“你展旗就错了”李朝年喊。

“你有什么责任”李朝年忽然火了，憋在心中多年的怒火都要爆发了一般，一把拽住何柏谷的领“这些年以来，无论大小事，只要有错，不是我的，还是别人的，你都会自行揽到自己上去，你认为代人受过，就是大善吗你认为自己那颗善心还能包容下多少东西你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你说，我们还只是孩”

“旗呢”何柏谷要比李朝年略微冷静一些，低看着山西王问。

山西王的手掌之后，稳稳落地，但茶杯碎片却顺势藏了袖之内。

何柏谷站在磕的山西王后，盯着被鲜血染红的后台，完全傻了，虽说这类的场景他也跟随师父见过数次，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惨的四下都是人的残肢，挂搭在桌、木箱甚至是灯架之上，人的内脏撒落一地，有一稍微完整的尸在角落，被割开的肚敞开着对着外面，脑袋已不知去了何。

“回魂尸还有回魂尸”李朝年气吁吁站在门，只看了一后台的情景，立即就下了结论。

全死了，一个戏班的人全都死了，而且距离这么近，先前竟然没有听到丝毫的响动是什么东西的何柏谷站在那想不明白，他就连死的气息都没有觉到，而且那些川北大木偶上都没有血迹，明显不是他们，那会是什么

“山西王赶了怨灵旗啊”又过了几秒了，李朝年突然想起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突然喊。

三人冲后台，山西王先是一愣，随后跪倒在地，什么话也不说，对着后台就“咚咚咚”使劲磕，随后才：“各位伙计，是我对不起你们没有实现诺言，带你们回川”

。。

话音刚落，山西王脚尖一，几个起跃以极快的法朝着戏台后方跑去，那六个大木偶也蹦着随其后，何柏谷说了声“走”也追了上去。唯独李朝年还不怎么能灵活控制牙婆的回魂尸，只得走两步一回，既担心金线断了，又担心回魂尸没有跟上来。

李朝年上前，立即将先前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山西王在一旁沉默着，不断地用鼻在四下闻着，等李朝年快说完的时候，山西王抬手指着戏台后方：“糟了，又死人了”

何柏谷看了一李朝年，责怪他没有告知自己就妄自行动，险些了大事。李朝年也不示弱地回敬了一个神，意思是：先前你不是也非常好奇地在打量着那六个川北大木偶

李朝年、何柏谷一转就看到其中一武生扮相，着甲衣，后着四支靠旗的木偶，四支旗当中明显有一支颜不太一样，而且在月光的照下还在反金光。何柏谷抬手就将那支旗给了下来，抓在手中，又问山西王：“下面怎么办”

山西王也不转，更不回，顺手指着一侧六个大木偶其中之一：“在那着呢”

等山西王离开，何柏谷便住李朝年的肩：“朝年，闹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