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下）【溃烂细菌】

季ma老师1960年年底回国，原本工作调动是回到列宁格勒的陆军人民医院，那是一间前shen为军队医院，后又转为对普通民众开放的医院，可他们返回列宁格勒生活了不过两年，就因为乌克兰爆发了某zhongliu行病之后赶去援助，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去就是五年。五年之后，因为季ma老师的工作进展极大，也因而获得了国家医学院的进修资格，于是带着妻子前往了莫斯科，可没有想到这一去竟然好事变坏事他们到莫斯科快到一年的时候，两人在住所之中被闯进来的内务bu官员逮捕，并分别关押。

“他们给我们夫妻的罪名是中国间谍。”季ma老师苦笑着“如果说当初去过中国援助的人都是间谍那么苏联又会开始一次三十年代的大清洗，当时我不知dao其他人的状况是什么样，只是担心我的妻子，因为我被捕之后近一个月都没有妻子的消息。一个月内，他们虽然没有对我动刑，但一直qiang迫我写下当时在中国的回忆，我把自己的日记jiao给了他们，十个厚厚的日记本，我写日记的习惯就是因为在中国遇到卡莎之后养成的，可是他们不满意，认为我有遗漏，让我重新回忆，于是我开始在那间昏暗的屋子之中一直不断的写着，写了很久，写到他们终于满意为止。”

季ma老师从那间小黑屋中chu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都已经近五月份了，在莫斯科算是chun暖hua开的时候，但季ma老师并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卡莎，也没有人告诉他妻子的下落，而是被qiang制xingruan禁在莫斯科的一间工人宿舍之中，让他等待最后审查的消息，那时候他才知dao就在自己被内务bu逮捕之后不久，苏联与中国爆发了珍宝岛冲突，苏联号称屯兵百万在中蒙边境之上，并开始内bu清查倾中人士，大bu分被调查的都是当初援助中国的专家，不少苏联的激进人士聚集在一起，烧毁用各zhong手段得来的中国wu品，声称要与中国决一死战。

当时全世界都笼罩在he战的yin霾之中，中苏之间的冲突让西方各国上演了一chu双谴责的大戏，苏联一遍又一遍向全世界展示在珍宝岛冲突中拍下来的“惨剧”影片，向全世界控诉着中国人的残暴，同时关于中国在珍宝岛附近引爆了一颗he弹的yin谋论开始liu传。特别是被he战yin云笼罩之中的mei国民众，自发组织了不少民间团ti，开始从各个渠dao谴责中国的行为。

在这zhong气氛之中，季ma老师被ruan禁到了年底，随后又被带chu了公寓，跟着大批被逮捕的其他专家上了一辆辆汽车，汽车将他们拉到火车站，又转乘火车前往了一个不mao之地，再乘坐飞机，飞机不知dao在空中飞了多久，降落之后再次将他们赶上汽车，在那之前他们每个人都被蒙上了yan睛。

一天之后，季ma老师的yan罩被取开的时候，发现汽车已经来到了这个农场的外围，大家都被赶到一片草地之上，一个穿着没有军衔军服的中间人用喇叭在高chu1向大家喊话，首先是dao歉，随后说因为局势chu现了危机，不得不采取这zhong方式，目的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一批可以称为苏联国宝的人wu。

站在人群之中的季ma老师大概数了一下人群中的人数，约有两百来人左右，这在苏联当时援华的人中只是占了一小bu分，而且大bu分人看起来都不像是那zhong真正的专家，而是类似医生，普通工程师等人，惊喜的是，季ma老师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卡莎，而卡莎已经判若两人，看见他也不表现得多高兴，只是钻进他的怀抱之中，不发一语。

“赫鲁晓夫同志批判了斯大林，却犯了和斯大林同志相同的错误。”季ma老师摇着tou“祖国母亲被人控制着，开始不相信任何一个人，我们一直以为中国人是朋友，谁知dao又变成了敌人，我们只是普通人，谁也不知dao那是为什么，后来也变得不想知dao，我们住进了这个专家农场之中，自给自足，每个人都有房屋，但不能离开这个范围，军队说外围有地雷区，也有巡逻的军队，如果不想被误伤，最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贺昌龙点tou问：“军队的理由只是保护你们”

“是的，但是也有一bu分隐瞒，因为我们发现在农场内有些人总是会神秘失踪好几天，随后又会chu现，但闭口不说自己去zuo什么了，也没有人看见他们离开，我们一住就是近十年，十年时间大家在这里生儿育女，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连我们收听的广播都是固定几个频率，基本上都是军方的假电台，告诉我们关于外界的生活，苏联大跃进式的进步，mei国又发生了经济大崩溃之类的事情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