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唷，原来她以为是我把雄鹅偷走的！”男孩不胜诧异地说。

“原来你不是真正得了重病，那太好啦！”尼尔斯·豪格尔森说“我来试试看，把你蹄里扎去的东西来。我把你的蹄拎起来，用我的刀划几下你大概不会觉得疼的吧？”

“难她能够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唉，自从你走了以后，他们一直很倒霉，遇到的事情也都不顺心，”五月玫瑰告诉他说“最糟糕的是那一匹了那么贵的价钱买来的，站在那里白白吃了一个夏天的饲料却不了活。你爸爸不愿意开枪把他打死，可是又没法把他卖去。就是那匹儿才害得小星星和金百合离开了这里。”

来的衣服。可是他的神气质却很不相同啦。天刚从家里逃去那时候的尼尔斯·豪格尔森走起路来脚步沉重而拖曳，讲起话来声音有气无力，看起东西来双目大无神。但是长途跋涉、重归家门的尼尔斯·豪格尔森走起路来脚步矫健轻盈，说话铿锵有力，双目炯炯有神。他虽然仍旧那么个儿小，然而气度神采上却有一令人肃然起敬的力量。尽他自己并不开心，可是见到他的人却如沐风，非常兴。

“爸爸、妈妈大概以为我像狼汉一样整个夏天都四窜去了。”

“你好，”男孩说“我方才听说了这儿有一匹病得不轻。那决不会是你吧，因为你看起来那么神抖擞，那么力壮？”那匹回过来，把男孩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你是这人家的那个儿吗？”他慢吞吞地说“我听到过许多诉说你不好的话语。不过你长相倒很温顺和善，倘若我事先不知的话，我决计不会相信，那个被小灵变成了一个小人儿的就是你。”

“是呀，你言之有理，”父亲沉片刻说“不过我们可以请新搬来的人家好好地招待他，并且告诉他

其实，男孩真正想问的是同这毫不相的另外一件事，不过他不好意思明明白白地说来，于是他蓄地问：“妈妈看到雄鹅莫顿飞走了，心里一定难受得不得了吧？”

男孩听到这句话心一，便急匆匆走棚去了。他来到了厩。那厩虽说地方狭窄得很，不过收拾得十分净整洁，都可以看得来，他爸爸豪尔格尔·尼尔森想尽办法让这新买来的牲过得舒服。厩里站立着一膘壮、气宇轩昂的大骏，由于饲养得法而油光发亮。

“好呀，多谢你啦，五月玫瑰，”男孩说，他没有料到会受到这样情的迎，止不住心怒放“现在快给我说说爸爸、妈妈他们都好吗？”

“哞，哞，”五月玫瑰吼叫起来“大家都说你已经变了，变好了，我还不相信哩。喔！迎你回家来，尼尔斯·豪格尔森，迎你回家来！我真太兴啦，我有好久没有这样兴过啦！”

“我倒觉得，倘若你妈妈清楚了雄鹅莫顿失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话，她本来不会那样难过的。现在她多半是抱怨自己的那个不争气的儿从家里逃了去，还顺手把雄鹅也捎带走了。”

尼尔斯·豪格尔森刚刚在蹄上用小刀划了几下，他就听得院里有人在说话。他把厩的门掀开一，往外张望，但见爸爸和妈妈从外边走院，朝向正屋走去。可以清楚地看得来，忧患和伤心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们比早先苍老得多了。妈妈脸上又比过去增添了几皱纹，爸爸的两鬓华发丛生。妈妈一边走一边劝爸爸说，他应该找她的夫去借钱来。“不行，我不能够再去借更多的钱啦，”父亲从厩前面经过的时候说“天下没有比欠着一债更叫人难受的了。脆把房卖掉算啦。”

“把房卖掉对我来说倒也无所谓啦，”母亲长吁一声说“要不是为了孩的缘故，我本来是不会反对的。不过他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我们想得来他必定是无分文、狼狈不堪，那么我们又不住在这里了，叫他到哪里去安哪？”

“他们相信你一定度日如年，日难熬，”五月玫瑰说“人们失掉了最亲的亲人，心里自然会悲伤得不得了，他们就是那样伤心。”

“我知得很清楚，我在这个院里留下了很坏的名声，”尼尔斯·豪格尔森说“连我妈妈都以为我偷了家里东西才逃走的，不过那也没啥关系，反正我回家来也呆不长的。在我走之前，我想知一下你究竟了什么病。”

“咴咴，咴咴，你不留下来真是太可惜啦，”儿叹息说“因为我觉来，我们本来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我其实没有多大的病，只是我的脚蹄上扎了一个，是刀尖断或者别的东西，那东西扎得很又藏得很严实，连兽医都没有能够找病因。个过我动一下就给刺得钻心疼痛，本没法走路。倘若你能够把我的这个病告诉你爸爸豪尔格尔·尼尔森，我想他用不着费多少功夫就可以把我的病治好的。我会兴兴地去有用的活计，我站在这儿白白吃饱肚什么事情都不，真是太丢人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