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怎么啦？"她看见了他的痛苦的表情，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骤然改变了态度。她便挨近他，靠在他的上，把她的充满怜的光往上看，看他的脸，温柔地低声问："你难还不明白我的心？"

你也我，那么，其余的一切都不会有问题了。"她愈说下去声音愈低，但是他依旧听得很清楚。她慢慢地住了，就好像她把话放到远方去了似的，那余音还在空中飞舞，还在他的心上飞舞。她的里现了悲和喜的泪光。她的脸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红霞。

她温柔地、怜地望着他，声音清晰地答："是，我为你可以牺牲一切，不过总得使你一个有用的好人。"

他微笑了，汗珠从额上下来，他掏手帕去揩它们，一面忘记自己地继续说："我疑心是在梦。这不是一场丽的梦吗？…你来了…这比童话里的梦还要丽。"

她不转地看他，对他微笑，就像把他当作一个小孩似的。她微微地摇着，温和地说："人在恋的时候都是这样。我们女人在这样的年纪是迷信情的。这没有什么好或坏。我你，了解你。我要帮助你忘记过去。"

他听了这些连梦里也不曾听过的温柔的话，脸上顿时发起光来，他走近她一步，惊喜不堪地说："若兰，你真的这样我？你的真超过那一切的关系吗？"他想伸过手去搂她，但是他的手上发起颤来，它们不敢动一下。他除了说话而外，并没有什么举动。

我们在这里结婚，母亲决不能够承认，父亲更不用说了。他们决不会原谅的。我难就为了这个得罪父亲、母亲而抱憾终生吗？而且我为了个人的幸福破坏了家，我算是什么样的人呢。她以后会相信我吗？"他这样想着，仿佛就落了黑暗的渊似地，不觉从心底发了一声很低、很低的绝望的。

一突然袭来的烈的情把他的武装完全解除了。他第一次对她说了真实的话："若兰，原谅我，我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这"懦弱无能"四个字从他的里吐来，他自己也不觉得。但它们却很响亮地在他的脑里长久地回响着。他刚刚有了很大的勇气来接受她的，来献他自己的，然而他连什么事都不曾来，这勇气就上被那四个字打消了。他开始踌躇起来。母亲的憔悴的面孔威严地在他的前现了。接着又是妻的哀求的表情。"我怎么置她们呢？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惊讶地问，声音抖得更厉害，仿佛那就要到来的幸福在戏他。

"我起初还不知你过去的生活是那么忧郁的。你过去太苦了，"她怜地望着他，安他说。"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那些事情？你为什么这一向来死死地瞒着我？要不是陈先生对我说明一切，我们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彼此了解？"她说这些话，就像一个年轻的母亲在责备一个被溺的孩。

"若兰，你居然这么好，我真想不到…"他动地叫起来，他几乎要扑过去抱她，吻她。但是他太激动了，他不能够这件事情。他只是涨红脸，睁大睛气咻咻地望着她，半晌说不话。

她望着他笑了笑，用她的柔和的光抚他的脸，然后说："这就是不赞成你回去官，而且帮忙你把现在的生活方式改变过，要你好好地振作起来…你的一切，你过去的一切，陈先生昨天都告诉我了。"

周如觉得自己陷在从未有过的困难的境地里了。他的思想变换得很快。一个思想刚来到他的脑里，另一个相反的思想上又接着来了。每一个思想都似乎是对的；又似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