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晚上在一个集会里德遇见了min。德几次在谈话的时候红了脸。后来关于某一个问题min又跟德吵架似地争论起来，德疑心min故意向他挑战。

开过会，德最先走chu来，min却在后面唤着："德，等我一下，我有话对你说。"他的态度很恳切。

德以为min一定要和他谈论关于慧的事情，他不愿意听min谈这件事，但是他也同意了。

两个人走在清静的街上，min用手电筒照着路。德和min离得很近。他看不见min的面孔，但是他听见min的急促的呼xi。

"德，你为什么这几天不到我这里来睡？"min用了窒息的声音问。

"我没有空，"德短短地、冷冷地回答。

"这是假话，我知dao这是假话。"min痛苦地说。"你不来，是你不高兴我，为了慧。"德听见他的话就仿佛看见了他的心的tiao动。

"你知dao，就不用说了。"德害怕min再提慧的事，他想用这句话来封他的嘴。

"德，我告诉你。我现在向你说真话。我不能够再瞒你。我和慧发生过关系。"min说这些话，声音抖得更厉害，gan情使他激动，他似乎要把心都吐chu来给德看。

德受窘了。他想不到min会拿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不用说min还不知dao他同慧的事情。但是他能够永远瞒住min吗？他找不到适当的话说，他第一次gan到踌躇了。

"这也许是不对的，你们大家都在努力工作，我却把时间浪费在个人的享乐上面。我觉得很抱歉，仿佛你们大家都因此看轻了我，"min恳切地甚至带着懊恼的调子说。

min的态度gan动了德。他觉得应该安weimin。但是ma上另一zhong思想又抓住了他：他想min也许在故意试探他，min也许已经知dao了他同慧的事情。那么他的话还有什么用chu1。他不能说别的话，仅仅接连地说了几个"不"字，这只是在分辩说他们并不看轻他。

"这几天慧对我又冷淡了，不知dao这是什么缘故。我的心早被她拿去了。离开她我仿佛就不能够活下去…她一定爱上了别人，她也许是拿我开玩笑…但是我离开她，就不能够生活。德，帮忙我吧。"min的声音一直抖下去，风chui动树叶的声音好像在给它伴奏似的。不远chu1有两只狗叫起来。黑暗包围着这条沉睡的街dao。只有手电筒放chu来一圈光。在沙漠一般的寂寞的背景里这个被爱情苦恼着的男子显得更可怜了。

"min，这是什么样的观念。你会说chu这zhong话。你这个蠢人。

你自己难dao就不害羞？"德被许多琐碎的思想纠缠着，正解不开。他听见min的最后一段话，就努力从网中挣扎chu来。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