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吗？"他说，"我这一趟旗开得胜。"

"哼，你才不会呢，"她埋怨地说，气里带着一丝胜利，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你永远不会的。"

他一边解开领和饰扣准备洗脸换衣服，一边添油加醋地说着路上的新闻。嘉莉对于他的生动描绘不禁听得津津有味。

和他相比，赫斯渥显得可靠真诚，他的举止里没有对她推诿搪漫不经心的意思。他同情她，让她看到她自己的真正价值。他需要她，而杜洛埃本不在乎。

"等我那笔小地产生意成了，我们就结婚，"他站在镜前梳理发时，一副一本正经的样说。

"星期三。我们去好吗？"

下。我想你不会要她一个人太冷清吧。"

"多谢了，老兄，"他的朋友说，"我问问嘉莉，再和你联系。"

"我这就走，"杜洛埃笑嘻嘻地说。

"你知吗，"在自以为已经圆满地解决了婚姻这个话题以后，他又开说，"我今天见到赫斯渥了。他请我们和他一起去看戏。"

像往常一样，杜洛埃见了嘉莉，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可是她颤栗地抗拒着他的亲吻。

"很好，"赫斯渥说，"不过非常想你。你最好上回去，让她兴兴。"

听到他提起赫斯渥，嘉莉吃了一惊。但是她很快恢复了镇定，没有引起杜洛埃的注意。

"我才不相信你会和我结婚呢，查理，"嘉莉幽怨地说。赫斯渥最近的信誓旦旦使她有了勇气这么说。

"我告诉你吧，"他说，"我让办公室的那些人大吃一惊。这一季度我卖去的货比我们商号任何一个旅行推销员卖的都多。光在拉克劳斯城里我就卖了３000元的货。"

想到嘉莉，他心里充满了愉快，一心琢磨着怎么才能赢了这个推销员，把嘉莉夺过来。

他把浸到一脸盆里，一边用手着脖和耳朵，一边着气清鼻。嘉莉在一旁看着他，心里思绪万千，一会儿回忆着往事，一会儿又想起她现在对他的看法。他着脸继续说:

他们非常情地分了手。

"不错，可是我说这话是真心的。不过我们得有钱才能照我的心愿安排生活。等我加了薪，事情就会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别担心，你这个小丫。"

"我想请你们两位星期三过来，和我一起去看场戏。"分手时赫斯渥说。

"他说，他来看了你一次。"

"杜洛埃人不错，"赫斯渥回走办公室时心里在说，"就是不上嘉莉。"

"什么时候？"她装着冷淡地问。

"但愿你能如愿以偿，"嘉莉说。

他停止了镜前的梳理，现在朝她走过来。嘉莉第一次到她似乎该躲开他才对。

"我６月份要争取加薪。我给他们成了这么多生意，他们可以付得起的。你可别忘了，我一定能提薪的。"

"不对，我当然要和你结婚的一定要娶你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安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宽心。但是嘉莉到她的希望实在太渺茫了。她很清楚地看。这个只想逍遥自在地打发日的家伙本没有娶她的意思。他只想让事情拖着，因为他喜目前这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他不想结婚受法律的束缚。

"嗯，很不错。我卖给他整整一批货。还有一个家伙也在那里，是代表贝斯坦公司的，一个十足的鹰钩鼻犹太佬。但是他一生意也没有成，我完全把他比下去了。"

"那你就等着瞧吧。"他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一定要娶你的。"

"你说得对，"杜洛埃表示赞同。"她怎么样？"

嘉莉看着他，到心安理得了。她一直在寻找让自己问心无愧的理由，现在她找到了。瞧他那副轻飘飘的不负责任的态度，对于她要求结婚的正当要求不加理会。他只会极力表白他要娶她，这就是他履行诺言的方式。

"真是个好人，"杜洛埃转朝麦迪生街走去，一边心里这么想。

"是吗？你上次和我说的那笔和拉克劳斯人的生意得怎么样？"

"可你这话已经说了这么久了，"她仰起她丽的脸庞看着他说。

"你说去就去吧，"她回答。她的态度冷淡到几乎要引起疑心。杜洛埃也注意到她的情绪有反常，但是他把这一归结为刚才谈论结婚引起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