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用十分贴和安抚的目光看着她。

"现在你听着，嘉莉，"他说。"你没必要这样。我并没想让你伤心。我不想任何令你难过的事。"

"不，"他说，"我们去的地方不在芝加哥。"

列车员走后，赫斯渥松了一气。

赫斯渥现在得全神贯注地对付前的麻烦，他不再去想自己的境。他必须先把这姑娘安顿好，否则她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他使浑解数，试图说服她。

"你生我的气，是因为我骗了你，"他说，"我不是有意的，嘉莉。我的的确确不是有意的。我是不得已才这样的。第一次看见你以后，我就离不开你了。"他撇开不提最后的这次欺骗，似乎这事可以给忽略过去。他要使她相信，他太太已经不再是他们之间的障碍了。他偷的钱，他则试图忘个一二净。

"好的，"他说，"可是你得先听我说完，好吗？毕竟你曾经说过我的话，你还是听我说吧。我不

他被她的啜泣得十分不安，以为他说的话她肯定一句也没听见。

赫斯渥有些吃惊地听着这些。他觉得她完全有理由这么伤心，但他还是希望能尽快摆平这事。上列车员就要过来查票了。他不想声张，不想有什么麻烦。首先他必须让她安静下来。

他说这话的气立刻使她警觉起来。

这时列车员走车厢，检查了一两个在芝加哥上车的旅客的车票。他走近赫斯渥时，赫斯渥把两张票递了过去。嘉莉虽然作好了采取行动的准备，但是她没有动弹。她甚至都没回看看。

"好了，好了，"他说。"你不用哭了。听我说好吗？就听我说一分钟，我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样。我没有其它的办法。我向你保证，我真是想不别的办法。你听我说好吗？"

又过了半个钟，嘉莉开始明白，他要带她去的地方，不是哪里，总之是个很远的地方。

"唉，"嘉莉啜泣着。"唉，唉呜呜。"

他觉得是时候了。迟早都要解释，现在就解释也一样。因此，他极其温柔地摇摇表示否定。

"不要对我说话，"嘉莉说。"我恨你。我要你给我走开。我一到下一站就下车。"

"我们是去看查利，不是吗？"她问。

她站起来，想用力走到过上什么地方都行。她知她得采取行动，赫斯渥伸一只手，轻轻地住了她。

当她说话时，由于激动和反抗，她浑颤抖。

"什么？"嘉莉说。她想到这趟门与她先前想的可能不一样，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听我说好吗？"他问。

"坐着别动，嘉莉，"他说，"坐着别动，现在站起来对你没有任何好。听我说，我会告诉你我将怎么。请等一会儿。"

"如果你能安静下来的话，嘉莉，我会告诉你的。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另一个城市。"

"哦，那么，你要带我去哪里？"她问，声音里透着恐惧。

"啊，"嘉莉说，她的声音响了起来，变成了一声柔弱的呼喊。"让我走。我不想跟你去。"

真，他都忍不住想笑了。他想向她解释，安她，但是他还是想先远离芝加哥再说。

"火车不停，你是下不了车的，"赫斯渥说，"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到下一站了。那时你想下车就下去好了。我不会阻拦你的。我只想你能听我说一下。让我告诉你，好吗？"

这家伙的大胆无礼把她吓坏了。她的脑里从未想到过会有这事情。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就是下车离开他。要是能让这飞驰的火车停下来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挽回这场可怕的骗局。

"我不愿意，"嘉莉说，可是她还是违心地坐了下来。"让我走，"她叫。"你怎么敢这样？"她的睛里开始涌大滴泪。

"不，我不要听。"嘉莉说着，大怒起来。"我要你让我离开这里，否则我要喊列车员了。我不会跟你去的。真可耻。"恐惧的啜泣又一次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她那丽的前额开始皱了起来。

嘉莉似乎并没在听。她只是把转向车窗，窗外一片漆黑。火车正平稳地向前飞奔，越过田野，穿过树丛。当火车驶近荒凉的林地中的时，便传来长长的汽笛声，充满忧伤的。音乐般的韵味。

"那地方在芝加哥城里吗？"她张地问。他们这时早已远离市区范围，火车正飞速越过印第安纳州界。

她在推着他的膝，而他只是把她拉了回来。没有人注意到这场小小的争吵，困为车厢里人很少，而且都想打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