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

“有戏？”老实说，阿丽思小是不能相信中国人会演戏的。但同时她承认到中国看一切也都象看很有趣味的戏。中国人的走路步法，在傩喜先生中，曾说过是全为演戏步法的，可总不很使阿丽思小相信，中国人在生活以外还有戏。

“那二，我们明天就同傩喜先生去看神仙，这个时候你把饭开来，让我吃好了。”

“小，这是下等人，若是上等人，作兴五个名字的。”

“你名字是不是阿福，听差？”

“还有？”

“我也这样想，”二说“中国是好的，一切是，聪明的外国人都是这样说过的。”

傩喜先生究

在阿丽思小吃饭的当儿，那二是还很恭敬的在一旁站立装饭的。阿丽思小又问他这地方可有什么地方可以玩一下，且解释是女人可以玩的地方。

她去看看这瞎的意思，是想藉此见识见识，并且有机会可以问问中国一共是有多少神仙，并且问问中国神仙为什么不到西洋去保佑人。

过一分钟阿丽思小却想到了要见见这个瞎神仙，她说“你明天引我去看看那神仙，好不好？”那侍者不消说就略不迟疑的慨然承应这义务下来了。

照阿丽思小的问，那侍者恭恭敬敬把腰弯着，说“也可以叫阿福，也可以叫二，请外国小随便喊。”

她心想：“这全是很好故事。这故事比起姑妈格格佛依丝太太说的中国故事还要好！”二的话是一直谈到傩喜先生回旅馆帮傩喜先生脱衣时才止的。这绅士，一见到阿丽思小就致歉，说是不能如所约定时间返回，害得这方面老等，很不好意思。但当时阿丽思小问到他究竟到些什么地方“白相”时，这和气兔就打着哈哈笑。一面搓手一面笑。念着那句阿丽思小不很明白的旅行指南上一句话“猪三”“猪三”约翰·傩喜先生今天外去，显然是吃过一小亏了。

阿丽思小听到这话先告给二说戏是她的国内也有，又承认恐怕不及中国这样有味。

“当然喔。许多人咧。你们外国小也喜看这个，全是包厢。这戏就是为无事可作的有钱男女人演来开心的，你小也真可以去试看看！…戏是男人装扮女人，装得很好，凡是充这类脚的，都长得好看，男人喜女人也喜。说话也是作女人声气，越尖越名。他们站在台上唱，旁边有一个人拉琴。时，就有一个人走拢来喂茶。遇到打仗，也有人在地板上安置棉垫，决不会摔伤。他们…好多着咧。”

“有戏。”

把饭吃完话却说不完。天生的二这样的人，来作茯苓旅馆的外国客人侍者，这就是一巧事。阿丽思小初来到此地，傩喜先生既不回来，一个人又不敢去玩，就只好要这老人说白话给她听了。她问过许多所知的事，就是说关于她想了解中国一切好玩的事，这老侍者都能一五一十为阿丽思小谈到。问他什么为“闹”他就明白怎么算是闹事，且怎么闻又是可以同外国小说的，就倒坛倒罐的为阿丽思小说。话是一不夸张的话，这人记又特别好，所以说来娓娓动听，使阿丽思小听得非常专心。一个外国游历的人来到中国，许多中国国粹就是在这样情形下介绍给知的。倘若这外国旅客遇到的是这样一个人，（这样谈话的天才自然是极容易找，）那住中国一个月，不必大门，所知的也可以作成两三本厚书了。

“那到舞场去。”

阿丽思小，一旁吃饭一旁想起许多有趣味的事。她想到见过了那瞎，就可以打听天上地下一切鬼仙菩萨上帝的姓名住址，以及其生活情形，瞎不肯相告就送他一钱，关于送小费的事是傩喜先生曾经告给她过的。她只想把这些神仙名字完全记在心里，则回家去就可以同格格佛依丝太太学这个经验。且以后遇到爸爸再要说是世界上只有一个神的话时，便可以把这些有有柢的神仙数给他老人家听，看他怎么说。为了使爸爸以下家里人全相信自己的话是当真，她又想到自然是在拜访那些神时，顺便要一个名片，这名片必附带印有这神在中国理的事务，到连神的职业籍贯也分分明明，那爸爸或者还可以另外作一本神学书了。

“有两个名字倒方便。”

“那并不一定。听说是神仙都是睛光光的。有些还有三个睛，中间那睛在脑门上，睁开时就放绿光，财神爷是这样的。只有一个神仙是跛，走路一蹶一蹶用拐杖扶持到，名字叫铁拐李，佩起葫芦各卖仙丹，据那瞎说他们是会过面的。”

二说“中国的戏才叫好！唱着着，人的脸上全涂有颜，或白粉，还打着，用真刀真枪杀砍！”

那侍者就到厨房去了。

“那好看是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