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个办法,因穷小子太多,恐怕在未曾为他们吃出味道以前销路上不行,则选出一部分留下作童工;这样,在中国上流人方面既有了姨太太、丫头、娼妓,在外国人方面又有童工,…唉,真可以说是个顶经济的办法!
…
约翰·傩喜先生在一种很闲澹的情形下把这个给挨饿人的建议看完。他首肯。虽然平素无吃小孩子肉的嗜好,但承认这算一个极合经济原则的办法。
他说“这上面还说到腌小孩子的事,怎么你不先腌你的孩子看看他们要不要?”
“不。”那尖脸汉子说:“我没有小孩,所以不能办。”
“那你是愿意死了。”
“不是愿意死,是愿意活。活不来,所以我信他的话,找一个人杀我。”
傩喜先生非常抱歉的说可惜他不能按照他希望做。他要那汉子相信,就在衣袋里各处抓掏,以示连一把裁纸刀之类也不曾带来。但是也不好意思把车开走不顾这汉子,仍然是象先前那么很为难。
阿丽思小姐却不明白约翰·傩喜先生所看的是什么东西。她听到他们谈到腌小孩子的话,却疑惑是中国一种规矩。
她问傩喜先生究竟是什么回事,那兔子却回说这不是小姐明白的事。然而她非明白不可,就去问那汉子,书上写的是什么话。
那汉子见给他糖吃的阿丽思小姐说的很好的官话,象不认得中国字,就一一为阿丽思小姐说这是从什么地方捡拾得来的以及其上面所告的话。末了他用一个悲惨的调子,同阿丽思小姐说:“很为难的是这位先生又偏偏不愿意杀我,这倒教我又得等候另一个人去了。”说完了时这汉子就走到那斜墙下重新隐藏起来,从墙这一边看,就全不会料到那一边还有人在。若不是亲眼看见他才从这一处隐藏过去,阿丽思小姐也以为不过是一段平常荒废的墙罢了。她想这汉子或者这时就在那墙下哭泣,但这是猜想,隔了一层薄薄的墙什么事也不容易知道!
“傩喜先生,我们打倒车转去了罢。”
他答应说是,那车子的后部便突突的冒出汽油的烟,且渐渐向后退了。
“怎么,又向前?”
的确是。约翰·傩喜先生故意又把车子朝前开了,到墙前停止以后,他大声的喊那尖脸挨饿汉子。说:“出来吧,我问问你。”
那汉子还以为是要来杀他了,爬起来先露一个又和平又惨冽的脸。
“来吧,朋友。不是我到墙里边,便是你到墙外边,咱们才好讲话。”
那汉子就如他所说走出来。
“我问你,你就当真把我这衣服剥了,所有的一切拿走,顾自坐汽车到别处去,是不是一个好主张?”
“这那儿能够?”
“你信我是诚心就能够了。我看到你走,不作声,到你走远时,我同这位小姐再走路转去,阁下以为何如?”
“也不成。他们警察会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