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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她与她(2/3)

“一匹羊又不是一匹狗,你这样害怕,真好笑。”

“一样的事也相差那么远,不一样的我不明白会相差成什么样。”

“我问你,我的朋友。”

“好笑吗?我倒不觉得。”

“纵不好笑也不应当怕。朋友,纵是匹公羊,还有一堵墙为我们保驾!”

“那应当是很好的。”这一个她且先猜“我以为,那边是个海。”

她为找这匹公羊,就各走去。

“但是试试看,朋友,我说的是‘试试’!”

这是一带树林。树不知是什么名字,但是那么绿,绿到太光也变成同样颜,阿丽思以为或者这是带地方——然而,这或者是“绿带”她不能说明带寒带以外有绿带的理由,但若是一个地方应当给它一个恰当名词,那为这地方取名的人,无论如何总不会在“绿带”以外找寻另外名字了。

明知墙的另一面会有一不同景致,可是为尽这希望比现实观一和平一,爬过墙去似乎是不必的事。回也可走路,走回去再找一新路也似乎可以,然而那得费时间,且丢下现成的希望去寻一新希望,退后似乎又不必了。

“我也以为是海。”

阿丽思就站到这一堵墙前不动。为明白起见,应说那一对阿丽思站在墙前不动。

“必定是见我来就跑了。”

阿丽思小就坐下。坐的是草地,又绿又和,如同坐在厚海虎绒毯上一样。

她在树林里走,走得不知有多远。不知有多远则好比不走,这个思想使她觉得自己尽走不稍稍休息真好笑。

“再想想罢,不要想成一样就好了。”

“然而前面不一定是路。”

两个都以为是海,想法一致了,然而海的意义在两个阿丽思小印象上却各有不同。一个觉得海伟大奔放,一个又以为海是可怕的一东西。

为另一阿丽思小提醒,她就不免红脸起来了。她为了补救这错误,存心过墙的另一面去。这意见既由胆小的阿丽思小自动提,不消说那冒险的阿丽思小就同意了。于是稍过一阵阿丽思就到了墙的那一面。

她们很客气的讨论,这结果既互相容让,互相了解,就成了不不退站在墙前的局面。

“来,”那一个阿丽思小同这一个说“我们试猜猜那一边的情形罢。”

她试先猜那一堵墙后面遮到些什么,她猜是一匹羊。但另外那个她仍然也猜是羊。不过想起不应再相同的话,那个她就说自己猜的是一匹公羊。“公羊”与“羊”当然不是一样东西了。就说“我猜是公羊!”

“我同意你的‘向前’主张,可是我请你记到危险以及失望。”

“朋友,我知你是忘不了前些日的事。但前途有一堵墙,说不定墙的另一面便是另一世界。”她意思是要冒险。冒险不是另一个她所同意的事。另一个她的理由,则为前途有墙就可以后转。她把这意见申述来求大胆的她谅解,她也不敢持非回不可。她用这样的话委婉地表示了她的意见:“总之前面是墙,后面是路,我们是走路,所以不要墙。”

“我真要打一个了。”她同另一个她商量,又觉得叫朋友不及叫,她就说“,你瞧,这草地上翻个斗多好!”这被叫作的阿丽思,便作成一个模样,对妹妹的幼稚思想加以纠正。她以为这草地上虽是这样这样平,可是“坐”同“翻斗”究是两回事。

“我不愿同你争这不必争的事。”

“然而在墙的另一面有另外一条新路,我们若是只图走现成路,那就不必走了。”

她们第二次猜想,是墙外应当为一个园,这不期然的同意仍然各有不同的会:一则以为园既是别一个人家的,其中保不定有咬人的狗,一则以为园这个时节必有腊梅以及迎之类。

“那么,”这一个她见那个她生了气,立刻就心平气和了,她说“那么我们‘试’。”

“是啊,我也这样想。”

“我也同意你的所谓危险,但…”

既不是一个一碧无涯的海,又不是一座园,她以为必定是一匹公羊了。她用睛各找寻那一匹公羊。那个先是只说“羊”的她,也帮到注意。

“然而你这猜想也不一定准数。前面即或不是路,也许是一个比坦坦大路还好的地方。”

“那得好好的找它一阵,不能尽它使小聪明藏过!”

“嘿,你这是怎么罗?我看你真忙!”这一个她嘲笑那一个她,那一个她就告她说“也正想到是尽走不知走了多远,则与不走一样。”

“你说吧。”

“‘试’是不是就不算‘猜’?”

那一个为这地方取名字的阿丽思,就把为这地方取名“绿带”的理由提与另一阿丽思商量。自然暂时又把找公羊的事情放下了。



“我猜是羊!朋友,这一下是居然猜成两样了。不过,我这匹羊好象也是公的,让我再过细瞧瞧。呀,是公的,它那角多长,我怕它会要我,我可不愿意再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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