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笑着，回答我说：

尤其是上床和我睡觉的时候，从前的那燃烧，那兴奋，那力，变成了一作的，空虚的低调和播动。我在船上看见了她的那双黑宝石似的放光的睛，和她的同起了剧烈的痉挛似的肢，不知消散到哪里去了。

我一共和她去了两趟，看了她临去的时候的兴采烈，和回来的时候的意气消沉，心里又觉得重重的对她不起，所以于第二次自下关回来的途中，我因为想对她的那萎蘼状态，给一兴奋的原因，就对她说了一句笑话：

这一计策，果然成功了，初买来的两天之中，她简直一停也不停地摇转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她要我跟了片唱，我以笨的音，不合拍的野调，竟哄她笑了一天。后来到了我也唱得有合拍起来的时候，她却听厌了似的尽在边上袖手旁观，只看我拼命的在那里摇转，拼命的在那里跟唱。有的时候，当唱片里的唱音很激昂的扬一次之后，她虽然也跟着把那颓拖下去的句于唱一二句，可是前两天的她那一情，又似乎没有了。

我所最怕看的，是她于午饭之后，呆坐在围炉边上，那一拖长的脸，叫她一声，她当然还是装着微笑，抬起来看我，可是她和我上船前后的那一情的张的表情，一天一天的稀薄下去了。

在玩这留声机的把戏的当中，天气又变了晴正。寒气减正了下去，日中太来的中间，刮风的时候很少，我们于日斜的午后，有时也上夫庙前或大街上去走走。这一街市上的散步，终究没有野外游行的有趣，大抵不过坐了黄包车去跑一两个钟，回来就顺便带一吃的事和新的唱片回来，此外也一无所得。

这一晚我总算又过了沉醉的一晚，她也回复了一旧时的意与情，因为睡觉的时候，我们还在谈着大都会的舞台里的名优的放狼和。

这一针兴奋针，实在打得有效，她的晴里，果然又放起那人的光来了。在灰暗的车座里，她也不顾旁边的有人没有人，把的向我一挤，一只手又狠命的了我一把，更把贴了过来，很活泼的向我斜视着，媚笑着，轻轻的但又很有力量的对我说：

我当沉的午后，在围炉边上，看她呆坐在那里，心里就会焦急起来，有一次我因为隐忍不过去了，所以就叫她说：

“月英，这儿的戏实在太糟了，你要听戏，我们就上上海去罢，到上海去听它两天戏来，你说怎么样？”

到了十一月也将完了的几天前，忽然来了几阵北风，森的天气，连续了两天，旧历的十二月初一，落了一天冷雨，到半夜里，就变了雪珠雪片了。

第二天早晨她还睡在那里的时候，我一个人爬了床，冒了寒风微雨，上大街上去买了一架留声机来。

“月英吓！你觉得无聊得很罢？我们去玩儿去罢？”

“天那么冷，去吗？倒还不如在房里坐着烤火的好。这样下雨的天，上什么地方去呢？”

、莫愁湖等，简直都走到了，所以觉得时间过去得很快，在城里住了一个礼拜，只觉得是过了二天三天的样。

过了几天，她脸上的那倦怠的形容，又复原了，我想来想去，就又想了一个方法来，就和她一坐轻便火车城去到下关去听戏。

下关的那个戏园，房屋虽则要比A地的安乐园新些，可是唱戏的人，实在太差了，不但内行的她，有听不去，就是不十分懂戏的我，听了也觉得要上起粟。

“去罢，我们上上海去住它两天罢，一边可以听戏，一边也可以去买东西。好，决定了，我们明天的早车就走。”

买的片，当然都是合她的味的片，以老谭汪雨等的为主，中间也有几张刘鸿声孙仙汪笑依的。

我闷闷的坐着，一个人就想来想去的想，想想一个法来使她兴。晚上又只好老早的上床，和她胡闹了一晚，一边我又在想各可以使她满足的方法。

我们因为想去的地方都已经去过了，所以就在房里生了一盆炭火，打算以后就闭门不，像这样的度过这个寒冬。几天，为了北风凉冷，并且房里炭火新烧，两个人围炉坐坐谈谈，或在被窝里歇歇午觉，觉得这室内的生活，也非常的有趣。可是到了五六天之后，天气老是不晴，门外老是走不去，月英自朝到晚，一儿事情也没有，只是缩着手坐着，打着哈欠。在那里呆想，我看过去，她仿佛是在着无聊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