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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7)

的商人…噢!这是你做的好事,把一个法国大革命以前的医生从土里掘出来!…唉!他真是可笑极了…脏透了…对呀…脏透了…真是,我相信他把我的笔杆儿都弄脏了。”

门开了,父女俩听见昂台尔马的声音正说:“请进去,医生!”拉多恩医生随即出现了。这位从巴黎来的医生身体笔挺而瘦长,颇有礼貌,看不出年纪,身上穿着漂亮的短上衣,手里拿着一顶丝光高型大礼帽——在倭韦尔尼各处温泉站开业的医生都戴这种礼帽——他满脸光光地没有一点胡子,像是一个在乡村歇夏的演员。

侯爷发呆了,既不知道怎样说,也不知道怎样做,这时候,他的女儿正用手帕掩在嘴上,假装咳嗽的样子,使自己不至于当着这个新进来的人狂笑。他用稳定态度打了招呼,依照青年妇人的一个手势坐下。昂台尔马跟在医生后面,仔细向他说起他妻子的情形,她种种不舒服的状态,以及巴黎的医生们在诊察后的见解,未后他又说起自己根据那些用专门术语说明的特殊理由而来的个人见解。

昂台尔马还很年轻,是犹太人,以代替旁人经纪银钱为专业。他在那种业务之中范围做得很大,并且行行都精通:他随机应变的本领,理解事物的迅速和判断力的可靠真是令人惊奇。在身材的比例上,他是过于胖一点,因为他一点也不算高;滚圆的脸,光秃的头,胖孩子的神气,肥大的手,粗短的腿,他像是过于鲜润而不十分结实,说起话来,口才非常地好。

他从前用狡猾手腕娶了洛佛内尔侯爷的女儿,目的是想把自己的投机事业扩张到一个本来不是属于他固有的社会里去。并且那位侯爷每年的息金收入约莫有三万金法郎上下,而子女一共只有两人,但是昂台尔马先生的家财,在他三十岁结婚的时候已经达到了五六百万;而他那时的投资又可以使它达到一千万或者一千二百万的数目。洛佛内尔先生是个优柔寡断的,变动不定的意志薄弱的人,最初他愤怒地拒绝过旁人提议这种婚姻,想起亲生的女儿要嫁给一个以色列人,心里便很不以为然,随后,经过半年的抵抗,他在累积的金钱压力之下让步了,唯一的条件,就是将来的孩子们必须在天主教的范围之内受教养。

可是他们一直等着,而孩子们连一个都还没有消息。侯爷醉心于昂华尔的温泉已经两年了,这时候他想起了盘恩非医生的小册子也曾肯定温泉医得好不怀妊的妇人。

所以他把他的女儿带到昂华尔来了,为了替她安顿,他的女婿也陪着她来,并且根据巴黎的家庭医生指导,把她托付给拉多恩医生随时诊察。所以昂台尔马一到昂华尔就去找拉多恩医生;现在他向医生说完了自己的见解之后,接连列举了他妻子身上已经证明的种种病征。最后他又说起自己因为生孩子的希望落空非常痛苦。

拉多恩医生现在让他一直说到底,随后他转过脸向着青年妇人问:“您可有话要补充,夫人?”

她郑重地回答:“不,一点也没有,先生。”

他接着说:“那么,我请您宽掉您的旅行外衣和腰甲①;只穿上一件简单的白浴衣,全白的浴衣。”



①腰甲是西方妇女的一种贴身的衣物。



她诧异了;他就活泼地说明他的方法:“老天呀,夫人,那是很简单的。在从前,人人相信一切的病全是从血液上或器官上的某种缺点来的,到今天,我们在许多病例之中,尤其是在您的特别病例之中,只简单地设想:您所得的这些无从确定的不舒服现象,甚或至于其他好些严重的,很严重的,可以致死的疾病,都可以完全是由一件不关重要的器官引起的,这就是说:在种种容易确定的影响之下,这器官有了一种损害邻近器官的不正常发展,因而破坏了人身全部的调和,人身全部的均势,必然变更或者停止人身的种种机能,妨害其他一切器官的自然运转。

“所以只须胃囊有发肿现象,心脏的运动就受到妨碍,它的跳动就变成了激烈的,不规则的,有时候甚或是断断续续的,这就可以使人误认是心脏病了。肝脏的发胀或者某些腺的发胀,都能够发生好些扰乱,而这些扰乱常常被那些不大爱观察的医生们归罪于成千累百毫不相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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