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唐太斯急切地回答说“既然你一眼就能完全把事情看透对你来说凡事你都心明眼亮我求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只被审讯过一次为什么我没有上法庭而最重要的为什么我没经过正规的手续就被判了罪?”
“这事可就完全不同了而且要严重得多了”神甫答道。
“司法界的内幕常常是太黑暗太神秘难以捉摸的。到目前为止我们对你那两个朋友的分析还算是容易的。假如你要我来分析这件事你就必须再给我提供更详细的情况。”
“这我当然是很乐意的。请开始吧我亲爱的神甫随便你问我什么问题好了因为说老实话你对于我的生活看得比我自己还要清楚。”
“那么先是谁审问你的是检察官代理检察官还是推事?”
“是代理检查官。”
“他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
“大约有二十七八岁左右。”
“好!”神甫回答道“虽然还没有腐化但已有野心了。他对你的态度如何?”
“宽容多于严厉。”
“你把你的事全都告诉他了吗?”
“是的。”
“在审问的过程中他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吗?”
“有的当他阅读那封陷害我的信的时候显得很激动。他似乎难以忍受我所遭遇的不幸。”
“你的不幸遭遇。”
“是的。”
“那么你肯定他很同情你的不幸了?”
“至少有一点可以证明他对我的同情。”
“是什么?”
“他把那封能陷害我的唯一的信烧毁了。”
“你是指那封告密信吗?”
“噢不!是那封要我转交的信。”
“你肯定他把它烧了吗?”
“他是当着我的面烧的。”
“啊真的!那就不同了。那个人可能是一个你想象不到的最阴险、毒辣的家伙。”
“说真话”唐太斯说“你使我太寒心了。难道世界上真的遍地是老虎和鳄鱼吗?”
“是的但两只脚的老虎和鳄鱼比四只脚的更危险。”
“请继续说下去吧。”
“好!你告诉我他是当着你的面烧掉那封信的吗?”
“是的当时他还说‘你看我把唯一可以攻击你的证据毁掉啦’”“这样做太过份了。”
“你这样以为吗?”
“我可以肯定。这封信是给谁的?”
“给诺瓦蒂埃先生的地址是巴黎高海隆路十三号。”
“你能想象得出代理检察官烧毁了那封信以后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很可能对他有好处的因为他嘱咐了我好几次叫我千万不要把那封信的事讲给别人听还再三对我说他这样忠告我完全是为了我好不仅如此他还硬要我郑重誓决不吐露信封上所写的那个人名。”
“诺瓦蒂埃!”神甫把那个名字反复念道“诺瓦蒂埃我知道在伊特罗丽亚女王那个时代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大革命时期也有一个梯埃他是个吉伦特党人!代理检查官姓什么?”
“维尔福!”
神甫爆出一阵大笑唐太斯惊异万分地望着他。
“你怎么了?”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