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假如他们真的在他身上搜到了这封信那么那些帮他说话的人就将被视为是他的同谋’我很害怕当时的政治状况充满着隐伏的危险所以我就闭口不讲了。这是懦怯的行为我承认但并不是存心犯罪。”
“我懂了您是听之任之事实如此而已。”
“是的先生”卡德鲁斯回答道“每当我想起这件事就日夜悔恨。我常常祈求上帝饶恕我我向您誓我这样祈祷还有另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相信我现在这样穷苦就是做了这件事的报应。这是我一生中惟一的一件深感自责的事情。我现在就是在为那一时的自私赎罪所以每当卡尔贡特娘们抱怨的时候我总是对她说‘别说了娘们!这是上帝的意志。’”卡德鲁斯低垂着头表示出真心忏悔的样子。
“嘿先生”教士说道“你讲得很坦白您这样自我遣责是会得到宽恕的。”
“不幸的是爱德蒙已经死了他并没有宽恕我。”
“他并不知这回事呀。”教士说道。
“但是他现在知道了”卡德鲁斯急忙说“人们说死人是一切都知道的。”
房间里暂时沉默了一会儿。教士站起身来神态肃然地踱了一圈然后又在他的原位上坐了下来。“您曾两次提到一位莫雷尔先生他是谁?”
“法老号的船主唐太斯的雇主。”
“他在这个悲剧里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教士问。
“扮演了一位忠厚的长者既勇敢又热情。他曾不下二十次去为爱德蒙说情。当皇帝复位之后他曾写信请愿力争为他出了不少力以致在王朝第二次复辟的时候他几乎被人当作了拿破仑党分子而受到迫害。我已经告诉过您他曾十多次来看望唐太斯的父亲并提议把他接到他家里去。那天晚上就是老唐太斯去世前的一两天我已经说过他还把他的钱袋留在壁炉架上多亏了这零钱人们才能替老人偿清了债务并象样地埋葬了他。所以爱德蒙的父亲死时和他活着的时候一样没有使任何人受害。那只钱袋现在还在我这儿是一只很大的红色的丝带织成的。”
“哦”教士问题“莫雷尔先生还活着吗?”
“活着。”卡德鲁斯回答。
“既然那样教士回答说”他应该得到上帝的保佑该很有钱吗很快乐罗?”卡德鲁斯苦笑了一下。“是的很快乐象我一样。”
“什么难道莫雷尔先生不快乐吗?”教士大声说道。
“他几乎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不他几乎已快名誉扫地了。”
“怎么会糟到这种境地呢?”
“是的”卡德鲁斯继续说道“是糟到了那种境地。苦干了二十一年他在观赛商界获得了一个体面的地位现在他却彻底完了。他在两年之中丧失了五条船吃了三家大商行破产的倒帐他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那艘可怜的唐太斯曾指挥过的法老号了希望那艘船能从印度带着洋红和靛青回来。假若这艘船也象其他那几艘一样沉没了的话。他就完全破产了。”
“这个不幸的人有妻子儿女吗?”教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