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几了？”

“要是爵少爷想知我可以去问一问。”

“布尔日？”

“喂别假装毫不在乎了坦白承认你心里一定兴得很吧。”

“是的向她要一箱开胃酒来我那一箱已经不多了。告诉她我想在三钟左右去看她并请她允许我介绍一个人见她。”

“不是因为我整夜都在写信总共写二十五封快信。我到天亮才回家我拼命想睡觉但痛的很于是我起来骑了一个钟的。跑到布洛涅大时疲倦和饥饿同时向我起了攻。要知这两个敌人可是很少在一起的可是它们竟联合起来攻我简直就象卡罗斯跟共和派订了联盟似的。于是我想起了你今天早晨请吃早餐的事所以我就来了。我饿极了给东西吃吧。我也疲倦极了想法让我兴奋起来吧。”

“这么说正是因为你得了查理三世勋章所以才来向我报告这个好消息的吗？”

“噢拿它来作装饰品倒满不错的。上密扣的黑衣服看来倒非常清悦目。”

跟班的退了房间。阿尔贝往长椅上一靠翻了几张纸的前面几页然后仔细读了一下戏目当他看到上演的是一个正歌剧而不是歌舞剧的时候就了个鬼脸他想在广告栏中找到一新的牙粉这是他听别人谈到过的但却没能找到于是他把黎的三大行报纸一份接一份地甩开自言自语地说：“这些报纸真是一天比一天地乏味。”过了一会儿一辆车在门前停了下来仆人通报吕西安·德布雷先生到。来者是一个材大的青年浅的明亮的灰睛绷着的薄嘴穿着一件蓝的上装上装上钉着雕刻得很很致的金纽扣脖上围着一条白围巾前用一条丝带挂着一只玳瑁边的单片境他来的时候随着神经和颧骨神经的一齐用力把那只单片镜架到了睛上脸上带着半官方的神气既不笑也不说话。

“回报腾格拉尔夫人说我接受她在她的包厢里给我留的那个位置。等一等今天空去告诉茜一声说我离开戏院以后就应邀到她那儿去吃晚餐。给她带六瓶酒去要不同的浦路斯酒白酒拉加酒再带一些奥斯坦德牡蛎去。牡蛎要到鲍莱尔的店里去买可别忘了说是我买的。”

“差一刻十。”

“说真的！”阿尔贝说“你的际之广实在令我吃惊。一支雪茄哪。”—“真的我亲的爵”吕西安一边回答一边凑近一只涂着五彩瓷釉的烛台在一支玫瑰的小蜡烛上燃了一支尼拉雪茄“象你这样整天在无所事事多快乐你还不知你自己是多么有福气啊！”“要是你也什么事都不我

“早上好吕西安！早上好！”阿尔贝说“你这样守时真太令我吃惊了。我说什么来着守时！你我最没想到会来的人竟会在差五分十的时候到来而所定的时间是十半！真是怪事！长倒台了吗？”

“好极了到十半吃吧。德布雷或许不得不去办公”阿尔贝看了看他怀中的记事册“这是我和伯爵约定的时间即五月二十一日十半虽然我并不十分肯定他一定能守约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时到达。伯爵夫人起来了没有？”

“简直可以使你象加勒亲王或立斯达德大公了。”

“是的他实在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布尔日是查理王世时的府。什么！你不知那件事吗？全黎的人昨天都知啦易所在前天就已得到了风声腾格拉尔先生投机空我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象我们一样快地得到消息的总之他赚了一百万呢！”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你才会这么早看见我。”

“那么你显然又赚了一个勋章因为我看到你的纽孔上有一条蓝缎带。”

“不不我最亲的人别误会我们的计划。我们把他带到了法国的边镜请他在布尔日享清福呢。”

“啊不错！你们把卡罗斯先生赶西班牙了！”

“呸！这事我可不只要是政府运来的东西总是要挨你骂的。而且那也不关内政的事是财政的事。你自己去跟荷曼先生说吧他在间接税理区第一二十六号房间。”

下伯爵的武装侍从。这个仆人名叫杰曼他得他这位青年主人的信任他一手拿着几份报纸一手拿着一叠信先把信给了阿尔贝。阿尔贝对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信札漫不经心地瞟了一挑了两封笔迹妩媚洒过香的信拆开信封用心仔细地看了一遍信的内容。“这两封信是怎么送来的！”

“这是我主人的责任”阿尔贝一边回答一边拉铃而吕西安则用他的金手杖翻动着那些躺在桌上的报纸。“杰曼拿一杯白酒和一块饼来。现在我亲的吕西安这儿有雪茄烟当然是违禁品喽试试看能否劝劝长请他答应卖这货给我们吧别再拿椰果叶来毒害我们了。”

“是的他们给了我一个查理三世的勋章。”德布雷漫不经心地回答说。

“不我最最亲的”那青年一边回答一边在靠背长椅上坐了下来“你放心吧。我们虽然总是不稳定但我们决不会倒台的；我开始相信：我们大概可以舒舒服服地一不变状态了何况又生了那件会极大地巩固我们的地位的半岛事件。”

“一封是邮差送来的一封是腾格拉尔夫人的听差送来的。”

“少爷什么时候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