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承认这件事让我很不高兴您和马尔塞夫一家人的关系已经那么长了我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来插在中间。”
腾格拉尔大笑起来。“您真象是个清教徒”他说“那种事情可是天天都有的。”
“但您不应该就这么毁约马尔塞夫一家人都巴望结成这门亲事呢。”
“真的?”
“当然。”
“那么让他们来把话说明白吧您可以给他父亲个暗示您跟那家人的关系既然这么密切。”
“我?您是从哪儿看出来这一点的?”
“他们的舞会上就够明显的啦。嘿伯爵夫人那位瞧不起人的美塞苔丝那位傲慢的迦太罗尼亚人她不是还挽住您的胳膊带您到花园的幽径去散了半个钟头的步吗?但她平常即使对最老的老朋友也是不轻易张口的。您愿不愿意负责去跟那位当父亲的说一说?”
“再愿意不过了如果您希望的话。”
“不过这一次得把事情明确地敲定。如果他要我的女儿让他把日期定下来把他的条件公布出来——总之我们或者互相谅解或者干脆吵一架。您明白吧——不要再拖延。”
“是的阁下这个事情我代您留心就是了。”
“我并不是说很心甘情愿地在等待他但我确实也在等待他。您知道一个银行家必须忠实于他的诺言。”于是腾格拉尔就跟半小时前卡瓦尔康蒂先生那样叹了一口气。
“好!棒!棒哇!”马尔塞夫模仿这位银行家的样子喝彩因为此时正一曲终了。
腾格拉尔开始怀疑地望着马尔塞夫这时忽然有一个人过来向他低语了几句话。“我就回来”银行家对基督山说“等一下我。我也许有一件事情要对您说。”
男爵夫人趁她丈夫出去的功夫推开她女儿的书斋门。安德烈先生本来和欧热妮小姐一起坐在钢琴前这时就象只弹簧一样地惊跳起来。阿尔贝微笑着向腾格拉尔小姐鞠了一躬而小姐则不慌不乱用她往常那种冷淡的态度还了他一礼。卡瓦尔康蒂显然十分狼狈;他向马尔塞夫鞠躬马尔塞夫则努力以最不礼貌的神情对待他。然后阿尔贝就开始称赞腾格拉尔小姐的歌喉而且说他听了刚才她唱的歌之后他很后悔昨天晚上没能来参加。
卡瓦尔康蒂觉着一个人站在一旁很尴尬就转过身去和基督山讲话。
“来”腾格拉尔夫人说“别再唱歌和讲好听的话了我们去喝茶吧。”
“来吧罗茜。”腾格拉尔小姐对她的朋友说。
他们走进隔壁客厅里。茶已备好。他们按照英国人的规矩加好糖把茶匙放在他们的杯子里正要开始要喝的功夫门又开了腾格拉尔显然十分激动地走进来。尤其是基督山注意到了他的这种神色就用目光请银行家解释。“我派到希腊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腾格拉尔说。
“哦!哦!”伯爵说“原来您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出去了。”
“是的。”
“国王奥图还好吗?”阿尔贝以最轻松的口气问道。
腾格拉尔并不作答只是又向他投去一个狐疑的目光;基督山转过头去掩饰住他脸上同情的表情但那种表情一转眼就过去了。
“我们一块儿回去好不好?”阿尔贝对伯爵说。
“只要您愿意。”伯爵回答。
阿尔贝弄不懂银行家的那种目光意味着什么就转身去问基督山说:“您见到他看我的那个样子吗?”基督山当然明白得十分清楚。
“当然”伯爵说“但您认为他的目光里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吗?”
“我确实这么想他说的希腊来的消息是指什么?”
“我怎么能告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