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快乐犹如太阳消失在云彩中进入坟墓前的最后一丝光亮。但我们已经说过他等了很长时间始终不见他的儿子到他的房间里来向他叙述胜利的经过。他很懂得他的儿子在为他父亲的名誉去复仇以前为什么不先来见他;但现在复仇已经成功了他的儿子怎么还不投到他的怀里来呢?
那时伯爵既然不见阿尔贝来便派人去找他的仆人来。
我们应该还记得阿尔贝曾吩咐他的仆人不必向伯爵隐瞒任何事情。十分钟以后马尔塞夫将军身穿黑衣黑裤系着军人的领结戴着黑手套出现到台阶上。显然事先他已经有过吩咐此时当他走到台阶的最后一级的时候从车房里已驶出一辆车子在等着他。跟班把将军那件裹着两把剑的军人大衣扔进车子里关上车门坐到车夫的旁边。车夫弯下身来等候他主人的吩咐。
“香榭丽舍大街”将军说“基督山伯爵府。快!”
马飞快地疾驰起来五分钟以后它们已来到伯爵的门口。马尔塞夫先生自己打开车门;当马车还未停妥的时候他就象一个年轻人似的跳到阶沿上按了铃和他的仆人一同进门。
一会儿以后巴浦斯汀向基督山通报马尔塞夫伯爵来访基督山伯爵一面送走海黛一面吩咐请马尔塞夫伯爵到客厅里等候他。将军在客厅里来回踱着的时候一转身使现基督山已站在门口。
“哦!是马尔塞夫先生”基督山语气平静地说“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没错是我”伯爵说由于他的嘴唇抽搐得厉害所以没法清楚地吐出声音来。
“可以让我知道为什么这么早有幸看见马尔塞夫先生的原因吗?”
“你今天早晨不是和我的儿子决斗过了?”将军问。
“您知道那件事了吗?”伯爵回答。
“我还知道我的儿子有很充分的理由要和你决斗并且要豁出性命来。”
“可不是大人他有极充分的理由。但您看他虽然有那样充分的理由他却并没有杀死我甚至不曾和我决斗。”
“可是他认为他的父亲蒙受耻辱——使全家受奇耻大辱。”
“不错阁下”基督山带着他那种可怕的镇定神色说“这是一个次要的原因却不是主要的原因。”
“那么一定是你向他道歉或是作了某种解释了?”
“我没有向他作任何解释道歉的是他而不是我。”
“但你以为这是什么原因呢?”
“大概是他认为有一个人比我的罪更大。”
“那个人是谁?”
“他的父亲。”
“或许是吧”伯爵脸色苍白地说“但你知道有罪的人是不愿意让人相信他是有罪的。”
“我知道我已预料到这个时候要生什么事情了。”
“你料到我的儿子是一个懦夫!”伯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