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个大俊俏的年轻人来，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上，边冲他笑边给他挪了个位置。空气里满是燥酒气，约丹纳蹙了下眉，见状也只能走到人群中坐下。

他枯坐了会儿，悠扬的手风琴声耳却是冷清孤寂，心中只是后悔，她这么大一个人了。自己来参加舞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必总是跟着她。

顾念她胳膊受伤，帕勒提承担起主要任务，时常变换动作，没一会儿又掉转方向，和她同向踢起。荷叶裙摆随着转圈动作如波狼涌动，前的两辫也腾空甩动着，眉目转，顾盼生姿。

里面很是和，宽大炕上坐着一群人，男男女女围坐一团，有一个圆帽，胡白的老人正在拉手风琴，大家倾耳细听，时不时抿一酒。

起了阵风，远的金黄火苗似乎也了个跃的动作，约丹纳浑冰凉，抬脚去找厕所。一曲终了。两人相视一笑，伸手烤了烤火。

帕勒提虽然平常有些不着调，此刻在舞的人群中格外，他们，看起来，很相。周围的人群步伐比他们快许多，大概是谅她胳膊受伤了。

“这个你会吗？”帕勒提侧耳听着下一首舞曲的音乐，问。阿依努尔咧嘴大笑“他会不会，跟着节奏就是了。”帕勒提哈哈大笑“说得对！”阿依努尔稍微抬，视线越过帕勒提的肩膀抵达冷清篷布下，那里早已不见什么踪影。

取笑好半天，原来她也是个纸老虎，说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来舞会上大风，结果还不好意思起来。

“喝杯茶吧。”旁边一个着粉巾的中年女人递给他一杯茶。“谢谢。”约丹纳忙伸手接过，再不说其他。大家见他只是静静坐着，很快就收回注意力，和旁人低声谈话。

她嫣然一笑，把手递了过去，等转了个圈他才看到那人的正脸，是帕勒提，他回过，主人家盛情难却，只好起，撩开毡房帐帘，钻了个安静些的房间。

不知帕勒提和阿依努尔说了些什么，她笑得枝颤，正巧此时的动作是男伴牵着女伴的手引其转一圈，旋起的裙摆像是盛开的朵，绚烂夺目。

而她还算听话，右手垂在侧，没有忘形动。曼月孜搭着舞伴的手从两人后旋过，时不时冲阿依努尔眨挑眉，笑得满脸兴味。

其实是不愿意，他不喜凑闹，更不想挤在人群里蹦。小时候仅有的一次印象刻的舞会大概是他读初一时，阿依努尔什么都想拉他一起，见他不会。

她自告奋勇说教他，结果自己放不开，看着周围大大小小的孩盯着自己笑，甩下阿依努尔落荒而逃。

实在无趣，借上厕所，他溜了来，站在两间毡房之间望过去…阿依努尔和帕勒提相对而立，错挽手转起圈来。

四面敞开的篷布下寒风刺骨，约丹纳拿起腾腾的茶手，不由自主地就慢慢啜饮起来，一杯茶很快便见了底，他隔了会儿就又添了杯。女主人家又现了，她刚刚从众房间里穿梭回来，手上提着空空如也的茶壶。

“吃东西吧。”大概是主人家，端来一盘油果和喜糖，给他倒了杯茶，好奇问：“你怎么不去舞啊？”约丹纳一愣，回答：“我不会。”

“去坐吧，外面太冷了，而且你又不舞。”转看了舞的人群，阿依努尔时不时跟着人群轻轻蹦着，一个年轻男孩朝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