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该如何?”宇文翊停下动作,直起腰来,看向宇文轩问道。
宇文轩翻动着书页,时而停顿思索,时而飞快翻动。半晌之后,才合上书页答道:“安排些人,分散到京中各处,迷惑她的视线。”
皇叔为何如此看重那名绣娘?只见宇文轩安排的计划,竟然如此费周章,宇文翊不由得眉头微皱。然而他走到这一步,靠的多半是宇文轩的扶持,便点头答道:“是,皇叔。”
宇文翊握着剪刀,将花盆里的唯一盛开的一朵木芙蓉“咔嚓”一下剪掉。然后,看着仅剩的几颗大小一般无二的花苞,满意地放下剪刀。捋平了袖口,转过身说道:“既然如此,那翊儿告退。”
“嗯。”宇文轩头也不抬,挥笔疾书着什么,任由宇文翊转身离去了。
不多时,千衣走进来,手里握着专用的信纸:“主子,思罗来信了。”
“哦?”宇文轩抬起头来,望向千衣的手中:“拿过来。”
千衣把信放在桌上,然后便出去了。宇文轩则打开信纸,阅读起来。看了几眼,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他抬起笔,几次下笔,总觉得不太满意。最终,索性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从抽屉里取出银色面具,叩在脸上。
已有些日子没有见他们,不如趁此机会,正好去看一看他们。
宇文轩戴上面具,换了衣服,便离开轩王府,往京城外行去了。运起功力,脚下飞快,一路往青阳镇上秦羽瑶的家中行去。心里想着,上次见到宝儿的时候,宝儿同他还那样亲近。怎么忽然之间,就不认他这个爹爹了?
是不是,秦羽瑶对他说了什么?虽然与宝儿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但是宇文轩知道他的这个儿子,那是最亲近秦羽瑶的了。倘若秦羽瑶对他说了什么,那绝对是有分量了。
而且,宇文轩有信心,自己是除了秦羽瑶之外,宝儿最亲近的人。所以,能够让宝儿忽然对自己产生抗拒感,那个人定然非秦羽瑶莫属了。
秦羽瑶忽然如此做,到底是无心还是刻意?仅仅是因为吃醋了,为了向他展示,她在宝儿的心中才是第一位?还是有什么事情不好开口,想以此叫他去,通过宝儿的口中说出来?片刻之间,宇文轩的心里已经转了几道弯。
不,不是如此。若是旁人的话,这些猜测都有可能。但是那个人是秦羽瑶,宇文轩便觉得,这些猜测必是枉然。
此时,秦羽瑶正在院子里削制着模特,忽然只觉眼前一暗,不由得抬起头来。只见面前多了一个人,颀长的身躯,淡淡的冷香,露在银色面具外面的如玉肌肤与尖俏的下巴。
“你怎么来了?”秦羽瑶有些惊讶地问道。他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在忙着吗?
宇文轩道:“过来看一看你们。”然后,目光移动,落在桌上的木雕上面,微微有些讶异:“这是什么?”
对于他语气里的不经意间的亲昵,秦羽瑶故作不知,低头握着匕首,继续削制起来:“小玩意罢了。”
宇文轩只见秦羽瑶对他不热情也不怠慢,仿佛当他是路人,又仿佛当他是不需要刻意招待的熟稔之人,不由得在心里琢磨起来。
然而他琢磨半晌,也没有琢磨出个究竟,便问她道:“最近事情多吗?有没有什么难处?”
“还好。”秦羽瑶完成一个部件,小心地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弯腰从地上捡起另外一根打磨出粗略模样的木头,有些打趣地抬起眼睛看着他道:“怎么,你还有余力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