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瑶便笑着说：“当一个人有了明确的目标，只要他的决心足够，那么多半是办得成的。若是办不成，要么是时间不够，要么是命中无运。”

如今局势已然有些苗，但凡买得起曲裾的，全都看不起其他样式。而买不起曲裾的，一分是攒钱买曲裾，一分是攒也攒不起，只能买些布衣裳裹了。这些人，占了消费群的一多半。

“早晚的事。”秦羽瑶对于他如此大的反应，也是有些惊奇，从来都是坑人坑得面不改的柳闲云，也有被她吓到的一天，让秦羽瑶还颇有一丝得意。

秦羽瑶若想报仇，就不仅仅是砍了他们两个就能算完的事。故而，从一开始，秦羽瑶和碧云天就立场分明。若是不到绝境，秦羽瑶是不会同碧云天联手的。然而这些话，却不必明白告诉柳闲云，这个诈狡猾的男人知。

秦羽瑶答得也很脆：“我想叫你取缔闲云坊的成衣业务，投资我的秦记布坊。”

猜测在心中眨即过，柳闲云面上神情不变，极有技巧地说：“比起跟公孙若尘，自然是我们更好一些。”

闻言，柳闲云不由得噎了一下。亏他刚才还想那么多，原来人家不过是想打他的脸。

“而既然咱们已经合作了，我又向来是个忠厚之人，少不得提你一两句。”秦羽瑶笑地说。

只见柳闲云没有否认，当下说一番令柳闲云吃惊的话来：“有了钱，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呢？闲云楼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遍大顺朝各，想来离不开雄厚的资金。而有了钱财，闲云楼、闲云阁、闲云坊，我想并购哪个便并购哪个，想网罗人才便网罗人才，柳公没有异议吧？”

“秦夫人的意思是？”对于这情形，柳闲云暂时还没有打听到。他只知秦羽瑶把闲云坊得颜面尽失，名声尽臭，使得闲云坊的生意惨淡到极。故而，便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抬看向秦羽瑶问。

“秦夫人的气倒是不小。”柳闲云不咸不淡地。对于秦羽瑶的话，觉着有些说大话了。

“秦夫人觉得自己气运足够？”柳闲云挑了挑眉问。

秦羽瑶但笑不语，就连穿越这事都给她撞上了，若说她没有大气运，那么这世上有气运的人，真是一把手都数得过来了。然而这话，秦羽瑶自然不会说的，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有敛财之能，柳公不会否认吧？”

只见秦羽瑶笑地：“对不住，我的话题扯远了。我想说的是，我跟柳公你是没有什么情的，我先是认得了方掌柜，并同他好，才初步确认了闲云楼作为我的合伙人。否则，以我和任飞烨的情，哪怕有顾青臣在其中梗着，也不妨碍我跟碧云天合作。”

这话，其实是秦羽瑶忽悠柳闲云的。君有所为，有所不为。秦羽瑶虽非君，却也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害死秦氏的人，是顾青臣，是顾青臣的夫人蒋氏。而一位朝廷命官所代表的，永远不是他一个人。并且，蒋氏所代表的，也不仅仅是顾青臣的老婆而已。

到底是个商人，指望他说多么掏心掏肺的话，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且不说他会不会说，即便他说了，秦羽瑶也不见得信。她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藉由此打开话题罢了：“我同你，本来是没什么情义可谈的。”

“噗！”这一句话，饶是柳闲云经过大风大狼，也不由得骇了一。他险些从椅上起来，骇笑两声，直是看着秦羽瑶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耳朵没听清，还是秦夫人还没睡醒？”

只见她每说两句，便要夹带私货讥讽他一句，柳闲云直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然而听着秦羽瑶的话，又仿佛有些他非听不可的，便问：“哦？那便请秦夫人指教了。”

“我的秦记布坊开张后，整个青镇上的成衣都卖得不好。唯一卖去的，便是给穷苦人家的，布料不值钱，样式也陋的那衣裳。”秦羽瑶据最近打听到的情形，对他说：“闲云坊所针对的客人，是家境在中上的人家。依我看来，日后生意是没得了。”

异想天开！简直是异想天开！柳闲云在心中暗，这一刻对于仍将老神在在地坐在椅上的秦羽瑶，倒是没有了方才的欣赏之意，而是仿若见到了怪一般，直是不可置信的神。

只听秦羽瑶接着说：“最初，我同闲云楼是没什么好的。有一个晚上，闲云楼接了顾青臣的夫人的雇佣，派两名杀手来袭杀我，我本来打算等到日后有成，便这把尖刀，要么收服，要么毁灭。”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闲云只觉得，他仿佛被秦羽瑶看穿了一般。当年建立闲云楼的人才阁、楼、布坊等的步骤和经过，以及其中要领，仿佛在秦羽瑶的中就是透明的一般。他心里有些发，立刻决定止住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