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走去，便只听柳闲云说：“老陆，给秦夫人和三位姑娘歉。”

“老陆给秦夫人和三位姑娘赔罪了。之前的事，多有对不住，还请秦夫人和三位姑娘大人大量，莫与我一个糟老计较。”虽然心里不明白，柳闲云为何改了主意，然而陆掌柜这些年的饭却不是白吃的。

秀茹说完了，便到了秀禾来压轴，只见她双手轻轻叠在前，秀气的面孔上一派沉静，此刻目光却带着一丝审判的意味，说：“从此往后，闲云坊再无成衣业务，这便是此事的定论。”

陆掌柜摇：“还请东家示意。”

谁知，等来的却是三秀齐齐的笑声：“哈哈哈，陆掌柜，你是还没睡醒呢，还是老糊涂了，耳朵不好使？”

“知为何叫你歉吗？”这时，柳闲云侧目看过来问。陆掌柜说他护短，倒是没有说错。虽然有意小惩陆掌柜，叫他给秦羽瑶赔罪，然而到底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得力将，却不能为此就失了衷心。

陆掌柜便没有再犹豫，虽然心里仍旧有些嘀咕，却是对秦羽瑶等人：“请来吧。”

“哼，现在傲慢，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秀兰说。她的声音虽然不大，然而闲云坊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故而这不大的声音，没有什么遮掩地传陆掌柜的耳中。

“秦夫人是我请来的客人。”此时，茶室里，传来柳闲云的声音。

方才秦羽瑶等人光明正大地了茶室，而柳闲云不仅没有阻拦，反而请她们来。而后又叫他给她们歉，以陆掌柜的见识，心里已然有了些猜测。

陆掌柜噎了一下，呼一气，才将那郁闷咽下去。小丫片，现在猖狂，等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陆掌柜别的不知，最清楚的便是柳闲云护短的。只见外人如此欺侮他，陆掌柜就不信，柳闲云还能坐视不理？

等人明知柳闲云来了，却仍旧如此，莫非——

“哼，我早就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之前了那样无耻之事，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秀兰冷哼一声说。

东家方才不是叫三秀给自己赔罪，而是叫自己给三秀赔罪？此刻，陆掌柜也明白了过来，直是窘迫得一张老脸通红。他也不背着双手了，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抬看着站在秦羽瑶后，俏生生的三张粉面。只见一张张面孔上，全都浮现着盈盈笑意，想起方才说的话，直是悔得想找个地钻去。

“这没什么，我一把年纪，总不至于和她们一群半大姑娘一般见识。”等到柳闲云开，陆掌柜下意识地便回答。然后负着双手站在柳闲云的后，半是谦恭，半是倨傲。

秀茹接着说：“你以为这样轻巧便算过啦？得你！若是谁欺侮我们一顿，只消上个歉便能解决，我们得被人欺负死！”

“什

“你居然还要我醒你？”只见陆掌柜不上，柳闲云不由得沉下脸来。他是顾忌陆掌柜的心情，可是如此蠢如猪，居然还要他醒的下属，真是不要也罢。

秀禾一向是三妹中的风向标，只见她给柳闲云行礼，便也勉止住笑声，屈膝福了福：“见过公。”然后，偏看了一灰土脸的陆掌柜，又齐齐地笑了起来。

秀兰捧腹大笑，而她边的秀茹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哎呀，笑死我了，怎么有这么逗的人？”

陆掌柜在心里想了想，又见秦羽瑶虽然面沉静，然而她后的三个小丫却带讥讽。又想起刚才门时，秀兰说的话，不由得心里有数了。

面什么的，尊严什么的，同饭碗比起来，都不过是小事一桩。猜测到柳闲云的意图，陆掌柜毫不犹豫地丢掉尊严，抛却脸，弯腰作揖给秦羽瑶与三秀，这四名个个不超过二十岁的丫片赔礼歉。

东家从来都是这样，最是护短也不过了。三秀也是在东家边过一阵事情的，怎么连这规矩也不知？大摇大摆地走来，还敢大放厥词。此时，陆掌柜负手，中虽然说着不指望她们歉，但是还是等着她们服。

就连最沉稳厚的秀禾，此刻也不禁带笑意，然而更多的是嘲笑。她却没有对陆掌柜说什么，而是看向柳闲云：“许久不见，秀禾给公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