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婉儿听到这里,却是有些奇怪:“你男人呢?”
秦羽瑶犹豫了下,答道:“死了。”
她回答得慢了一些,且眼神有些闪烁,被心思敏锐的宇文婉儿察觉了去,冷笑一声问道:“你可知道,若是欺骗了本公主,会是什么下场?”
秦羽瑶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怕我说了,公主以为我在告状。”
“咦?”听到这里,宇文婉儿又不由得好奇起来:“你只管说。”先头以为秦羽瑶生了警惕的心思,不想如实答与她知道,却原来还有什么内情吗?
宇文婉儿最是喜欢听些家宅**,便折身走回殿中正座,唤来宫女红儿倒茶,青儿捶腿,往榻上一坐,好整以暇地瞧了过来。
秦羽瑶在心中思量着,宇文轩虽是宝儿的爹爹,却不是她的男人。而且这其中有些不好讲,免得坏了他的事。便把顾青臣编排了出来,总共前身秦氏的男人就是他,因而答道:“我是被休弃的。”
为了显得她不是故意告状,又刻意营造出一个不敢得罪大官的寻常妇人模样,秦羽瑶每每讲两句,便抬头看一眼宇文婉儿,有些犹犹豫豫:“我本是他花了三两银子聘礼娶回家的,在家里也算得上勤快能干,我们整个村里都知道的。偏他后来有了出息,一纸休书赠予我,又污蔑我给他生的儿子是野种。”
“竟有这回事?”明明刚开始的主意是看戏,然而听了秦羽瑶的这番回答,宇文婉儿不由得皱起眉头。她也是看过小话本,听过戏剧的,原本依着她的性子,对那样狠毒之人是有些欣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从秦羽瑶的口中讲出来,却叫她将重心偏到那男子的狼心狗肺上去,一时间有些不快:“后来呢?”
“因为他攀上高枝,有了前程,便接了老父老母走了。却丢下我儿子,跟着我过。”秦羽瑶继续说道,力求客观平静,毕竟宇文婉儿这样心思敏锐的人,耍花招是瞒不过她的,她虽然想着逮着机会抹黑顾青臣,却也不想过犹不及。
宇文婉儿皱了皱眉:“连儿子也不要,当真狠心,却是个做大事的人。”
对于这话,秦羽瑶却不好接,顾青臣故而狠,然而宇文婉儿的风评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只是道:“我儿子那时还小,我不能弃了他,便带着他独自过活。后来,那人又来抢我的儿子,丢给我十两银子,叫我把儿子交给他带走。我不肯,他们便欺人,我后来发狠打了他一顿,再后来他便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过了。”
掐头去尾,又抹去中间的一些信息,这番话说来倒也没有一丝不真实。故而秦羽瑶说起来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一丝犹豫气短都没有。宇文婉儿抬头瞧了她几眼,伸手端过杯子饮了一口,倒是笑了起来:“瞧不出来,你还会打人?”
秦羽瑶便扬了扬下巴,极有底气地答道:“我一个女子带着儿子过日子,且我长得又漂亮些,村里头难免许多人想占我便宜。若我不凶悍些,怎么过得日子?”
这一番话,又不由得叫宇文婉儿笑了起来,忽然发现站在殿中的这女子倒是有趣:“你方才说,若是如实说了,不免有告状的嫌疑。怎么,难道那人当了官不成?”
秦羽瑶只见引得宇文婉儿好奇,暗暗握了握拳,她是逮着机会便不留余力地黑顾青臣的,且女子的口最是碎,宇文婉儿这样的身份,若是同哪家小姐说起来,还不叫蒋明珠、顾青臣难看?
总归以宇文婉儿的身份,是不惧他们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人,便是三年前的状元郎,顾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