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是父皇最漂亮可爱又贴心的小女儿。”
宇文婉儿这才破涕为笑,站起身搂住皇帝的脖子,撒起娇来。
皇帝此生唯宇文婉儿一个女儿,难得享受这种依赖,心里十分满足,便格外宠溺着她。忽然只听宇文婉儿说道:“父皇,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皇帝不意宇文婉儿竟有此一问,愕然片刻,问道:“婉儿如何有此一问?”
宇文婉儿撅起嘴道:“这两日闲着无趣,便看了些话本子。那其中有一本讲的是,一个女子为了嫁一个倾慕的男子,便做低伏小,尽情作践自己,并且坚信,哪怕男子这一世不喜她,经由她这辈子的心甘情愿的付出,下辈子那男子必然会喜欢她了。”
其实宇文婉儿问出这个问题,原意是对秦羽瑶的话有些疑惑,她心知皇帝读书最多,见解最透,便思了一个缘由,对皇帝问了出来。谁知,只听皇帝嗤笑一声,却道:“愚蠢!这辈子尚且得不到的物事,何谈下辈子会有?不过是愚人说梦罢了!”
宇文婉儿本意不是问这个,便晃着皇帝的脖子问道:“父皇,你说有没有前世今生嘛?”
“怎么?婉儿也看上哪个男子,但是他却敢瞧不上你?”皇帝不由怒道“告诉父皇,父皇绑了他来送给你!”
宇文婉儿顿时有些羞恼,艳丽无双的脸儿浮现出红霞,道:“谁瞧上那些人了,婉儿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不由奇道:“那婉儿是什么意思?”
显然,皇帝以为宇文婉儿小女儿心态复萌,却是想左了。
宇文婉儿不由憋闷不已,若如实说来,只怕秦羽瑶性命不保。可是再叫她胡扯下去,又不耐烦了。罢了,总归秦羽瑶尚得自己喜欢,且就信了她。想了想,又问道:“父皇,你觉得婉儿有朋友吗?”
皇帝闻言,却是偏过头,仔细将宇文婉儿打量一番。然后抬手摸向宇文婉儿的额头,煞是好奇地道:“婉儿今日怎么了,问的尽是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宇文婉儿便跺脚道:“都说了是看了话本。那话本很奇怪,里头也有个公主,竟然跟和尚、道士、下九流的人物交好,并言称那才是真正的朋友。说什么,大家闺秀都是虚伪的,并不是真正的朋友。”
作为集宠爱于一身的宇文婉儿,这些年来做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叫宫女从外头给她捎话本子看,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此刻正好拿来试探皇帝,却是一举两得。
只听皇帝哈哈大笑道:“朕的婉儿从来不是如此爱胡思乱想之人,怎么最近如此多思?”
在宇文婉儿不依不饶的撒娇下,皇帝哈哈大笑,很是得意地教导起来:“那话本上的公主,我不知那和尚、道士都是什么做派,倒不好评断。只不过,身为公主,所交朋友一定是身份相当之人。譬如将门之女,譬如书香世家的小姐,这才是身份相当。而和尚、道士,若是有真才实学,可以虚心求教,以礼待之,做朋友却是不当。”
宇文婉儿撅起嘴巴:“若是那些小姐们实在无趣,同她们玩不到一处呢?”
皇帝便道:“若是志不同道不合,便只维持面子关系即可,情愿孤独一生,也不能自降身份同些凡夫俗子交朋友。”
宇文婉儿微微有些嘟嘴,心底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却是点了点头,移开了话题,与皇帝说起别的来。
英华宫中,宇文婉儿前脚离开,宇文景后脚便到了。他抓住一个小宫女,问道:“秦绣娘呢?叫她来见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