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无法言喻。然而秦羽瑶于红儿有恩,青儿极是敬佩与感激,便应声道:“是,那我去回禀公主。”
隔壁房间里,贴在门边支起耳朵听着这番对话的孙绣娘,直是冷嗤一声说道:“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敢叫公主等着,也不知道一会儿怎么死的?”
其他人深以为然,纷纷点头表示忧虑。胡绣娘此刻也有些担忧,她碰了碰坐在旁边的闫绣娘,低声说道:“闫姐姐,你去劝一劝秦绣娘罢?这回事不愿公主,切莫叫她失了公主的器重。”
要知道,失去宇文婉儿的器重可比得到、维持宇文婉儿的器重要容易得多。
其他绣娘也有人劝道:“是啊,闫绣娘去劝一劝吧。”
不管喜不喜欢秦羽瑶,或嫉妒或嫉恨秦羽瑶,然而她们却不得不承认,她们需要秦羽瑶。这个得到宇文婉儿的器重,又乐于助人肯施以援手的同伴。就连孙绣娘也只是撇了撇嘴,没有驳斥什么。
谁知,面对众人的殷切眼神,闫绣娘只是淡淡地道:“不必,她心里有数。”那个精明的女子,就连宇文婉儿都能哄得如一只小绵羊一般,她们担心什么?便只是垂下头去,一针一线地做起活来。
其他人见状,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唯独胡绣娘还有些担忧,却也不敢过去劝秦羽瑶,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怕那个拥有一双漆黑眼眸的漂亮女子。
秦羽瑶抬头望了望天色,已然不早了,再有一个时辰多便要暗下来了。秋季的白昼愈发短了,便连忙进屋去,提笔画了起来。
赶在晚饭之前,秦羽瑶把印象中曾经设计出来的一套曲裾,根据宇文婉儿的身量、肤色、气质略作改动,画了出来。又设计了一套搭配的发式,落笔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折起来。
一站便是一个多时辰,且因为神情太过专注,竟一直低着头不曾抬起来过。此时放松下来,不由觉得后颈有些酸痛。秦羽瑶站在门口扭扭脖子转转胳膊,活动着筋骨。
不多时,天色愈发暗下来,几名宫女提着篮子走来,将饭菜一一摆在桌上。秦羽瑶坐在闫绣娘身边,望着碗筷,不由得眉头挑了挑。闫绣娘也注意到了异常,抬头问道:“今日的晚饭,为何少了一副碗筷?”
摆饭的宫女答道:“公主有令,叫秦绣娘到英华殿中,陪公主用餐。”
一言落下,满桌哗然。
包括闫绣娘在内,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那传令的宫女:“公主叫秦绣娘陪她用饭?”
那宫女已经摆饭完毕,此刻提着空篮子站起身来,在绣娘中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最为眼生的秦羽瑶的面上:“你就是秦绣娘?快些去吧,公主在等你。”
一句话落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移到秦羽瑶的脸上。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不忿的,有仇视的,一道道**辣的目光投向秦羽瑶的脸上,仿佛要将她的脸烧出一个个洞来。
秦羽瑶站起身来,冲着目光最**的那位,也就是仇视着她的孙绣娘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大家慢慢吃,我就不与大家一道了。”只见孙绣娘的脸色愈发奇臭无比,秦羽瑶笑吟吟地收回视线,抬脚往外头走了出去。
英华殿中,晚膳已经摆上来。宇文婉儿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歪歪倚着椅子,美艳的双眸慵懒地眨着,偶尔往殿外瞟去一眼。终于,夜色中渐渐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不觉弯起嘴角。
暮色沉沉,秦羽瑶踏着微寒的霜色走入英华殿,福身对宇文婉儿行了一礼:“公主。”
宇文婉儿一收懒洋洋的姿态,从椅子上坐直身体,道:“过来坐吧,等你有一会儿了。”
秦羽瑶走过去坐下,只见柔软明亮的绢布之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圈洁白莹润的剔透碗碟,三荤三素两份汤,精致又漂亮,偏偏散发出诱人的味道。不由笑道:“公主不该找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