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
她曾尝试着去开导她,连她连自己都开导不了又如何去开导别人。她想把她蛋作是自己的女儿,可自己和她差不了多少岁,她想把她蛋作姐妹,可又怕这种姐妹关系变了质,因为白强的事儿她的心情本来就是焦躁的,而现在看着怀里的白小玲更是焦躁不安了…白小玲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一句话就让彩虹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她道“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会那样了。我就想这样牢牢的抱着你,什么也不做。”
听了这话,彩虹喜极而泣,也抱住了白小玲的肩膀,说道“你能这么想,嫂子就放心了。人这一辈子,长着呢!若是一步走错了,步步都会错,要想再回头的话,难得很。”这话象是跟白小玲说的,更象是给自己说的。俯下头去看白小玲时,她在自己怀里微闭着眼,一脸满足的样子,刚才的话她象是听了也象是没有听。彩虹也不在说话了,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望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她什么都没有想,她的脑子正处在一个虚空的状态,寂静的屋子里除了两人那细微而均匀的鼻息声就再没有了其他的响动,这片刻的安逸让人沉醉…窗外是那漆黑而寒冷的夜,一些生物把卵藏到了土壤里、木桩里等等这些它们自以为很安全的地方,在完成了这项传宗接代的伟大使命后,于瑟瑟北风中慷慨就义。而另外一些把自己的巢穴添满食物以后,在自己的安乐窝里躲避冬日的严寒,即使没有进行漫长冬眠的习性却也是很少出门的。所以,冬夜要比夏夜安静得多,夏夜是万籁的舞台,而在冬夜北风却常常充当这大自然的主角。但这一夜却是个例外,寂静的小院里能听得见那匹老马嚼食的声响。此外便无它了,抬眼望,清冷的夜空里繁星点点,这与夏夜是没有本质区别的。
经过乡里面同意,白土山从县里请来了技术员量庄子,对于村规划,他把白得柱那一套完全否定掉,自己重新来做。
这一次只是大概测量一下,好让白土山心里头有一个粗略的估计,而具体的工作要等明年开了春才来做。从县里请来的人已经在白家庄住了四五天了,这日下午把村西南那块地测过以后,他们的任务将基本完成。
前几日天气晴好,但这一日却是阴了,因为没有日头,光是看天连村里有经验的老人也很难分出时间的早晚来。尤其是在村郊风很大,呼呼的响着,迎风走的人需把眼闭了,因为那风真能如刀子一般刺你的眼,不过地早已经冻了,就是它的能耐再大也掀不起多少的风沙来。因为这风声,就是两个人面对着面说话也需要大声,这样才能让对方听得清楚。
这边的量完了,那个戴眼镜的技术园走了过来,对白土山喊道“支书啊,要是你们村能规划成的话,这一片地都得毁掉。”
“咋规划不成?”白土山踩着脚下那几垄在瑟瑟发抖的麦苗,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村好些户,攒钱都攒了好几十年了,就等着盖房子呢!”
“一片庄子非得要八分?六分地行不行,要是六分地的话还能少毁些麦田。你看这一地绿油油的麦子毁了多可惜。”那个戴眼镜的技术员不由得叹道。
山子在一旁听了却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李技术员,你咋恁认死理呢!这地又不是你家的,毁了田我们都不心疼你心疼啥哩。”
“这我”他那些话噎得李技术员支吾说不出话来。
“李技术员您别见怪,山子就这脾气。”白土山怕得罪了人家赶紧来赔不是。又道“他不是冲着您来的。他是盼房子盼了好些年了,受了不少气,所以才说出这些话的。”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李技术员依旧未消气,说道“他说得也对,我真是狗拿耗子,这碍着我啥事!等到你们白家庄一分田都没有了,都盖成房子了,那你们白家庄也真该叫白家庄了。那时候你们都喝西北风去吧!”说着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