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大栓一下拉住了四妮，说：“闺女，你…慢着。”

张大栓说：“因为…李栓，就是我杀的，是我把他溺死的。”

四妮说：“爹，吃饭了。”

“爹，你啥了，为啥说伤天害理？”

“哎呀，爹，你发烧了，俺去帮你请大夫。”

“啊！爹，你别吓俺，别吓俺啊…”四妮惊恐起来，来回瞅了瞅，红薯窖的灯光很亮，她什么也看不到。

四妮知爹发烧，产生了幻觉，看到了李栓。

那这个家咋办？

四妮着慌了，抬手摸摸公爹的额，的。

这是张大栓贼心虚的表现。

玉珠已经刷了碗筷，在灯下备课。王海亮在炕上看书。

四妮吓一：“爹，你咋了？”

这天，张大栓显得没打采，浑哆嗦。

四妮帮着张大栓掖了被，抬脚就要翻上红薯窖。

她知，张大栓是为了她跟二狗好。

四妮一听，赶泪，说：“爹，你等着，等着，俺去叫海亮哥，一定把他叫来，你等着俺，别啊…”四妮不敢怠慢，她不知张大栓有什么话对海亮说。

最近的王海亮非常忙，忙的也懒得放一个。

“啊？爹，真是你的？”

张大栓说：“妮儿，你是个好孩，二狗能娶上你这么个媳妇，咱家祖坟上，冒青烟啊…爹杀了李栓…不后悔，真的不后悔，看到你跟二狗这么恩…爹兴，兴啊。

“报应？啥报应？”

工厂新开，产品刚刚上市，厂的效益不是很好。

我杀了李栓，就一定会遭报应，现在，他的魂魄来找我索命了，他就站在你后面…”

“爹，你为啥要这么？为啥要杀人啊？杀人是要坐牢的！俺的爹啊…”四妮一下扑过来，抓着张大栓的手来回摇摆，泣不成声。

张大栓将被裹住了，他发烧了，而且烧得浑颤抖。

万一被海亮知爹还活着，海亮会不会通知公安，爹会不会被抓？会不会死？

购买机的贷款需要偿还，上千工人的工资需要发，再加上柳编队，药材队，跟运输队的那些事，忙的他焦烂额。

张大栓说：“是，李栓要挟你跟二狗，如果他不死，会要挟你们一辈，你们将永无宁日，爹为了你跟二狗的幸福，就把他…杀了。”

虎毒不，为了自己的女，张大栓同样不惜生命。

“爹，你咋了？”

。四妮还是了饭，将饭菜送到了红薯窖。

四妮顾不得考虑这些，赶爬上红薯窖，上面的盖也来不及盖好，风风火火走了家门。

“四妮，你听爹说，爹真的不行了，这是报应，报应啊，当初在看守所，有人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来混，是要还的。

也就每天下班，躺炕上的时候，他才可以

来到王海亮的家门，她发现院门没有上闩，知海亮还没有睡。

张大栓从前是个老无赖，可无赖也有保护幼崽不被伤害的本能。

张大栓微微一笑，笑的很坦然，说：“四妮，爹对不起你跟二狗，又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儿。”

张大栓躺在靠背椅上喔了一声，神无光，脸苍白。

张大栓：“爹有话对你说，我…恐怕不行了，报应要来了。”

你去，去把王海亮找来，爹有话…跟他说，他是唯一可以救爹的人…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