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变了，跟从前不一样了，发福了不少，红光满面，肩膀比早些年宽阔了不少，肚也鼓了不少，是啤酒肚。

张二狗拉着女人的手，一个劲地在自己脸上。

二狗到女人的手很，微微发，知她在发烧。

女人舍不得打他，将手掌攥成了拳，想缩回来，可二狗还是抓着不肯松开。

“二狗，难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还记着俺？”

秀琴的光始终没有离开张二狗的脸，看了又看，瞅了又瞅。

立刻，从前的一切再次影响在了脑海里，他想起了十五年前跟秀琴在z市家属楼的床上缠绵的情景，女人汪汪的大睛，洁白的肤，铁锨把儿那样的小蛮腰。

“二狗，俺没有恨你，真的没恨你，所以你不用难过，你是俺这辈唯一过的男人。疼你还来不及呢。小曼，快！给你二狗叔倒，拿烟！”

二狗说：“我记得你，当然记得你，怎么可能会忘记，你是我的达令，你是我的甜心，你是我的小乖乖…”

女人没有回答他，而是两手颤抖，在二狗的脸上摸来摸去。

“哎！”小曼答应一声，竟然变得很乖，给张二狗倒了一杯。

但是从面容上，二狗看那的确是秀琴，分别的十五年的老相好。

她像井绳一样缠着他，他也像树藤那样裹着她，两个人打，撕咬，利用各姿势达到愉悦的巅峰，一次又一次漾…

“二狗，你到这儿…是生意？”

秀琴却摇摇笑了：“二狗，你不欠我们什么，

“不许胡说，是我当初辜负了你，我不是人，是牲，你要是还恨我，就我吧，死我算了…”

那女人的发白了，一脸皱纹跟老榆树的树那样皴裂。两只手仿佛爪。

张二狗想不到会说这么麻的话，这些话都是当初他跟秀琴在棉被里的悄悄话。

可这些话说来，一也不觉得恶心，一也不觉得过分。

秀琴的手在二狗的脸上摸了又摸，认定了这就是二狗，一个劲地颤抖。

秀琴知二狗家开的家厂很大，远销全国各地。

“二狗，俺也想了十五年啊，想不到临死前还能见到你，死也了不后悔了。”

张二狗摇摇：“我到这儿是避难，我摊上了人命官司，是逃亡过来的，老天，是老天注定了我们的再一次缘分。

张二狗不知咋了，早就泪满面，扑上去抓住了女人的手。

秀琴，你放心，我来了就好了，不会让你受苦，我要帮你治病，治好你，补偿当初对你们母女的亏欠。”

“秀琴，秀琴啊，你咋了？咋变成这样了，俺的亲啊…！”

十五年的时间不见，秀琴仿佛老了五十年，他几乎认不她了。

土炕，土炕上是单薄的被窝，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

“秀琴，秀琴啊，你咋变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了啥事，啥事啊？”

二狗说：“我是来看你的，我见到了咱闺女，知你住在这儿。我找了你整整十五年，十五年啊？你为啥要躲到这儿来？”

看样男人是发财了，可他为啥来到了大西北？难是在这儿有生意？

“二狗，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苍天，俺不是梦吧？”女人的手摸了过来，二狗抓住了秀琴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不敢去询问她的病，万一是癌症，小曼没让她知，挑破就不好了。

他看的秀琴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了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