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被她家害死啦，你别提她。”石说。

“怎么啦？石。”方桂枝问。

“叫什么？”石问。

“我不稀罕。三婶，要不是秀凤娘来骂我姆妈，我爹不去说理，他会死吗？”石说起这个事，心里就来火。

“行。你快儿，别耽误上学。”方桂枝提着菜篮下了溪边。

“石，以后不要叫我小婶好吗？”方桂枝说。

“石，你爹是被疯死的，这笔账不能算到秀凤上。秀凤是个好姑娘，娶了她，你在芙蓉湾吃香喝辣。”张三婶说。

“叫我桂枝。”方桂枝笑了。

猪粪和稻草的发酵倒是不臭，石用手抓着压到番薯苗的底。前些日跟方桂枝一起下的番薯苗成活了，有的已经长新的叶来，生生的。

“石，小婶呢，怎么让你一个人下地？”张三婶笑着问。

“桂枝在溪边洗衣裳。”石话一，知说漏嘴了，暗骂该死。

“不行，姆妈会骂我的。”石说。

两家的地连在一起的，只有一块石作为界桩。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给番薯苗下。张三婶比先前瘦了些。自从石父亲去世后，她的心情一直不好。石有一次看到她在父亲坟前偷偷地哭。

到了芙蓉溪边的番薯地里，桂枝抢着给番薯苗下土。石不肯，他不想桂枝白-的手到猪粪和发酵的稻草里面。

“石，先到这边下，婶有话跟你说。”张三婶招呼他过去。

“石，学会疼人了。桂枝嫁到你们家有福气啊。”张三婶没注意到石的误。

“桂枝，快去吧。”石说。

跟不舍。方桂枝走了一阵，慢慢停下来，叫石歇歇。

石把一土提到那边，跟三婶挨着下。三婶比石姆妈年轻，除了一双手比较糙，容貌很俊，两个的。石小时候吃过她的，还有些印象。

“小婶，快到了，不歇。”石说。

石摸摸脑袋也笑了，他轻轻叫了一声桂枝。桂枝嗯了一声，两个人都红了脸，一奇怪的觉悄悄在两人上蔓延。

“石，你跟秀凤还好吗？”张三婶问。

不一会儿，张三婶也挑着土过来了。

“叫我桂枝吧。”方桂枝又拿那件衬衫给石汗。

“小婶，你去溪湾里洗衣裳，洗好衣裳早回家早饭。我下了土就回来。”石说。

“傻瓜，只有我们两个人时才叫呀！”方桂枝扑哧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