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碰着李国。李国问秀凤跟赵德理的亲事成了没。香荷姆妈说快成了。

“不用了，真不用。”石扶着墙，痛苦地摇着。他不知自己哪个环节现漏，让赵德理钻了空。

“国，石惹不起，你少打桂枝的主意。”香荷姆妈劝他。

香荷姆妈说秀凤肚里的孩真是赵德理的，两家开始商量婚事了。石一阵天昏地旋，差摔倒在地。香荷姆妈扶住他，劝他看开些，现在把秀凤娶过来也没用了，她肚里是赵德理的。

“婶，你就是办法多。连我姆妈都拿秀凤没法，你一成了。哎，你能不能帮我把方桂枝过来，我可想死了。”李国说。

“哈，秀凤跟赵德理的事成了，我的事就不用你心了。赵德理二叔会提我当公社，等我当了公社，去瘸三家，一拍门说，今夜公社住你家，方桂枝来陪我，他不得呢。”李国笑着说。

“婶，你帮我到方桂枝，我替你气，找个二傻了城里女人，看她还敢不敢神气。”李国说。

姆妈打定主意，抓了一把瓜边磕边走，朝石家去了。

香荷姆妈趁机走了。

“石，我还是那句话，香荷香莲由你挑。我想你丈母娘呢。”香荷姆妈说。

香荷姆妈觉得好笑，可没敢笑来。

走到石家院外面，香荷姆妈看到杨老师和石在玩牌。香荷姆妈怕杨老师看到自己生气，偷偷扔了一块泥过去。石回瞥见香荷姆妈知她来汇报秀凤的事，借上茅厕过矮墙，走到香荷姆妈边。

青和胖四见石满脸绝望，问他怎么回事。石不说话，抓住青和胖四一顿拳打脚踢，把两个人揍得哇哇直叫。石揍了青和胖四还不解气，狠狠地擂着边上的一棵梧桐树，惊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

香荷姆妈知他想方桂枝想昏了。他要是动石的老师，大队书记晓得非剥了他的不可。一个叫得动城里警察来抓人的女人肯定比公社书记还厉害，李国老爹是个大队书记，算个。香荷姆妈自然不想跟李国同合污。

李国见香荷姆妈不合，有些不兴。香荷姆妈说等秀凤和赵德理的事成了，再想想办法。

“石，杨老师呢。”青和胖四从另一边过来。

“石有什么好怕的，在芙蓉湾，我想要他照样就怎样。”李国大言不惭。

“石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城里女人。我兄弟还没回来呢，愁死人。”香荷姆妈说起这个事很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