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表妹红胀着脸，低垂着小脑袋瓜，握着羹勺，一边咀着白面馒，一边可怜地喝着汤，妈妈见状，将竹筷伸向表妹的面前，不停地划着：“咂，咂，小瑞啊小瑞，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咂咂嘴，嗯，我都提醒你几次了，你咋这么没有记啊，嗯？”

妈妈饭后不仅需要舞、散步、洗澡、打扮，并且，每天夜二时，妈妈都会准时醒来，这已是妈妈多年的习惯，自从有记忆那一天，我就了解到妈妈这一习惯。童年时代，妈妈醒来后，披着衣服，打开台灯，或是阅读书刊、报纸，或是收听广播，或是收拾房间，一直折腾到凌晨四时左右，方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脱掉衣服，钻被窝，重新睡，直至早晨七时。耳濡目染之下，妈妈这一习惯，便自然而然地传承到我的上。

“嗯，收拾净了！”表妹怯生生地答：“二姨，收拾净了，厨房里的所有锅碗瓢盆，我都净了！”

“哦…”表妹顿然止住了咀嚼，咧着小嘴，握着残存着汤的羹勺，呆呆地望着妈妈，一时间，不知怎么吃法，才算正确。

“哼。”妈妈不屑地撇视着老姨，拉起我的手，一边搂着我转动着丰满的，一边望着老姨走卧室的背影，恨恨地嘀咕：“哼，农村人就是农村人，无论你怎样开导她，她永远也改不了那日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落后的生活方式，儿啊，你老姨这一辈，算是白活喽！除了活、吃饭、睡觉，没有一业余好，这也叫人么，这也叫生活么，咂咂，儿，你说说，这跟动，有什么区别，哼。”妈妈冲我亲地一笑，小嘴冲着卧室，悄声骂：“母猪，母猪！一对母猪！”

现在，每天夜，我与妈妈均不约而同地习惯地醒来，漆黑之中，我摸摸妈妈的豪，妈妈掐掐我的

“来，玉燕。”吃饱喝足之后，妈妈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只见她站起来，欣然拧开音响，伴随着悠扬的旋律，迈起轻盈地舞步，同时，双臂张开，冲老姨：“玉燕啊，咱们会舞，消消吧！”

妈妈继续用筷指着表妹：“瞅你这个吃相，嗯，一看就是个没有教养的农村姑娘，长得的，一福相都没有，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地瞎吧叽，听得人好心烦，哼，穷命调！”

真可惜、真可惜啊！”“咦…咦…咦…”表妹捂着小脸，委屈地泣起来，妈妈继续训斥着：“咋的，损坏了家什，你倒有理了，哼哼，不愿意呆，就趁早给我走人！”

“可是，我困了，二，我一到晚上，就犯困，在家已经习惯了，一到了这个钟，我的就困得抬不起来，一门心思就想躺床上睡觉！”

“这。”表妹惭愧地低下去：“二姨，刚才，我忙活忘了，忘记灶台了！”

“不行啊，我不会！”老姨摆摆手：“二，我不会啊！”“我教你！”

“呵呵。”妈妈撇着小嘴嘟哝：“收拾净了？呵呵，你敢说这话，厨房的活，没完没了，谁也不敢说，把厨房彻底地收拾净了，呶。”妈妈用手指抹了抹灶台，然后，将手指肚冲向表妹：“呶，这，是怎么回事！”

餐桌之上，妈妈抓起一只老姨制作的白面馒，以行家的神态，极其挑剔地端详着，对面的老姨，尤如一个刚刚卷的小学生，心神不定地呆坐着，随时准备接受妈妈的教训，妈妈放下白面馒，冷漠地扫视老姨一：“瞅瞅，这馒让你蒸的，嗯，尽是黄，玉燕啊，面碱你怎么总也掌握不好啊，这么好的面粉，却让你蒸这馒来，让人看着一胃都没有，咂咂，真白瞎这些好材料喽！小…瑞…”妈妈突然又转向表妹：“小瑞，厨房收拾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