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璃趴在床边看了他片刻，说：“我定了五的闹钟，要起来看文件，你明早听到动静不用理，我会尽量保持安静的。”

“真看我的面就该少找你，你闲一，我们才能经常一起吃饭。”见叶璃瞪向自己，梁宴赶保证“我绝不会再涉你的工作，正向的负向的都不会。”

“…”梁宴再次觉得叶璃明知故问，他别扭了一下，翻过去背对着叶璃说“你愿意像我妈那样一辈在家闲着也行，愿意天天加班、比我还忙也行，我都喜。”

“那帮我项目？我这边收购计划多的。”

“不要。我努力工作并不全是为了薪，也很享受工作带来的成就。我第一次在财经新闻里看到自己参与的大项目的时候，特别兴奋。如果是靠你拿到的机会，这成就会折损一大半。我希望未来不断有人找我是因为我有能力，而不是看你的面。”

梁宴知叶璃这是在声讨自己，轻咳了一声，说：“那你辞职到我这边来，想多忙都可以。”

梁宴把胳膊垫到脑后，闭上睛笑：“我乐意。”

“你们律所那么忙吗？”

“嗯。”“…那我也睡了。”

“不忙啊，我这些天都没加过班，说起来这还要多谢你。”要不是周末梁宴全程在她家，今天一下班又来找她、继而赖着住下来，她连五钟爬起来看资料都不需要——就算梁宴安安静静不和她讲话，有他在，她也静不下心、专注不起来。

“你。”梁宴答得不假思索。

说完这句，他又说：“我妈就特别享受被我爸和我养的觉。”

几万块的床垫不睡，偏要睡地板。”

“不要。我在第一个律所待了没几个月就辞职回国，换到现在的，没几天又辞职，简历会很难看。”

隔天一早，梁宴以五钟被叶璃的闹钟吵到、没睡好为借，迟了半个多钟才起床，早饭来不及去吃，叶璃从冰箱里拿了两张速冻手抓饼、两枚，三分钟煎好，五分钟吃完，然后去洗手间梁宴动作快。

“工作啊。”

叶璃在黑暗中望着梁宴的背影纠结了片刻，问：“你睡着了吗？”

“冯熠的收购案算是我第一次独立项目，刚接到这工作、没被他退货的那两天，我连梦的时候都在想这件事，从整思路到合同条款，每一件都在脑里一遍遍过，就怕搞砸了。现在去别人的项目里帮忙，周末和下班时间不用时刻看手机、担心错过公事电话，也没有压力，特别轻松。”

“你看什么文件？”

两个人都忙的话，必定会导致聚少离多、缺乏相和沟通的时间。

“为什么要谢我？”

叶璃心中一动，自动把这句话翻译成了“你什么样，我就喜什么样的”…她兴了片刻，觉得四舍五，这也能算是表白了。

看到梁宴跨过仍旧摊开在地上的行李箱，急匆匆地往外走，丝毫没有收拾一下拎走的意思

梁宴洗漱好、换好衣服，只吃了一早餐——他九钟要主持会议，现在已经八半了，而叶璃家离他公司又很远。

“什么我？”

她知，只要她现在说一句，他们就能原地复合，梁宴就能到床上来、让她抱着睡——比起更亲密的接，她还是喜单纯的枕着他的胳膊眠，但这表白也太敷衍了，尤其梁宴还是背对着她说的。

“享受被人照顾，和享受工作不冲突。那你喜阿姨那聪明学历、但更注重家的，还是喜职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