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念应了声好，跟着他往前走。心思忍不住又放在宾利车上边，但当她再往那边看去时，却发现后座的窗已经升上去了。

徒留黑漆漆的一镜面，反着路灯的光。

贺祐轻哼：“什么时候警的活儿也要我来了？”

贺祐一瞥，观察了一下那边的情况，没太在意。下意识摸袋，拿包烟，很快又放了回去，看着书念：“怎么这副表情？”

那辆黑宾利依然在距离她五米远的位置，随其后的白车驾驶座下来了个男人，满脸怒火，直行到黑宾利旁，重重敲窗：“你有病吧？！”

声音犷，厚重低沉，后天形成的烟嗓带了几分。还有些熟悉。

她的声音低低缓缓，在某一刻顿住。

书念的脚步顿住，皱了眉，只觉得他把自己当成傻。她手中的包，拉褶皱，扭看向那辆黑宾利：“就是有人…”

白鞋踩坑里，溅起，沾上污渍。光线昏暗，寒风凛冽。她的脑袋低垂，怯懦得像是雨夜时无家可归，在街边发颤的小动。

慎地在拨号键上输110。她垂着脑袋，用伞面遮住自己的视线，假装在避坑的模样。走走停停。

视线对上。

接踵而来的骂声，却莫名让书念松了气。

还没等书念转弯。

书念没吭声。

“不用我送你了？”贺祐没注意到她的情绪，笑了两声“别成天自己吓自己，次数多了我会以为你想泡我。”

她的歉还没说完。与此同时，后传来了一声响。

“对不…”

是车与车撞击的声音。

“小姑娘。”

脑袋里只剩一个念。

一直用余光注意着那辆车。

那辆黑宾利，也如她所想，跟着开开停停。她走它开，她停它停。

追尾了。

书念顺着声音回。

“…”书念嘴抿成线，她单手抱着包，情绪低落地扯开话题：“那边好像车祸了，你不去看看吗？”

下一刻，被她撞到的男人了声。

贺祐，邓清玉中的贺警官。

男人没撑伞，穿了一件防连帽外。外宽松，帽到脑袋上，下长几胡茬。面容英俊，材又又壮。

贺祐等了几秒，没听到她接下来的话，低看了一。随后便拿过她手中的伞，大半覆在她的上：“行了，走吧。”

一辆小汽车就杵在路边上，用速移动，无视后面的鸣笛促，持用这个速度移动，只差挂个牌昭告天下——“我在跟踪人，不要打扰我”

此刻，黑宾利的后座窗开了大半，能清晰地看到后座坐了一个男人。像是置事外的，他把手肘搭在车窗，面容冷淡，半张脸在暗，勾勒邃的侧脸廓。

因为一直低着颅，没看前方的路，她撞上了一个人的膛。书念的呼一滞，避如蛇蝎般的立刻后退了几步。仰。

“还能去哪？”贺祐尾音稍挑，笑起来“送你回家。小姑娘。”

去附近的派所。

书念收回视线，愣了下：“去哪？”

书念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像是被去了所有血，下意识地走到人行的最里边。她的脚步加快，呼变得不顺畅。

书念抬。

是她认识的人。

见状，贺祐低下，注意到她苍白到毫无血的脸。他微挑眉，淡笑着：“哦，又被人跟踪了？”

书念哦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

书念突然说不话来。

书念的脚步越来越快。

嘭——

不是谁在跟着她，只要到派所，就安全了。

毫不掩饰地把视线放在她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