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念不太理解：“那你为什么要来医院？”

治疗的过程中，大多数时间都是书念在说话，王玥起一个引导的作用。

“肯定有用。而且不的话，这才是完全没希望。你的肌会萎缩的。”方文承认真地劝“就算只有分毫的希望，也希望你不要放弃。”

过了好一阵，谢如鹤坐到了椅上，额间冒一层细汗。

是李庆打来的。

方文承的脚步动了动，却还是没有上前帮忙。

闻声，书念下意识回看。

王玥的声音很温柔：“我觉得可以将治疗周期拉长了，下一次回访在一个月之后，你觉得可以吗？”

想见她，很想见她。

“注意安全。”

走之前，方文承重新帮谢如鹤开了音响。

半晌后，书念跟王玥了别，了科室。她坐着扶手电梯下楼，下到三楼。正想拐个弯，继续往下的时候，后突然有人喊住她。

“贺警官，你受伤了？”

书念近期没有工作，想到旺季快来了，她脆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没有去录音棚。恰是周四，她提前跟医生王玥把治疗时间提到了上午。

看到他这个模样，方文承犹豫几秒，着提醒他：“少爷。你今天的复健还没，康复医师已经过来了。”

“书念？”

轻轻的，像是要化在空气之中。

“我不想当瘸。”

只为见她一面。

书念的心情好了起来，连忙：“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谢如鹤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声地喊了一声“书念”而后失神般地说了一句话。

她觉得，活着就得自己喜的事情。她喜音，喜这个职业，喜呆在录音棚里的觉，喜用声音去塑造一个角，喜声音给她带来的魅力。

男人的材大大，左臂的袖被拉至手肘，来的小半截被缠上了纱布，看上去是受了伤。比起上一次见面，他看起来更邋遢了些，似是刚任务回来。

下一刻，书念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收回视线，垂一看。

“…”贺祐被她噎得顿时说不话。他看着她，模样难以言喻。良久，他的嘴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

贺祐向来大大咧咧，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轻嗤了声：“这伤有什么好注意的，多来几刀我都当给我挠了。”

只是再见了一面，两面。本以为只是一场小小的集，却未曾想过，那样本以为早已克制着的念，会因为这集，而源源不断地再次现。

会觉得没有希望，很多事情了也是无用功，觉得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奋去的。只想直接放弃，堕落地过完这一生，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他总会突然有这样的情绪。

。

所以费尽心思，绞尽脑地制造理由。

这样活着，这漫长的人生，似乎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书念又过上了棚虫的日。每天醒来就往各个录音棚跑，直到晚上十二才棚，回家洗了澡就直接睡了。

可是这么久了，再见面之后。

邓清玉曾试探地问她要不要换个工作试试。

转间，十一月也走到了末端。

书念的睛瞪大了些，诧异：“你觉得被了一刀就像被挠一下吗？”

贺祐挑眉，低扫了下手臂，对这像被蚊咬了一下的伤没多在意。他散漫地勾着，毫无正形：“心疼啊？”

着自己喜的事情。

把手里的最后一个骨牌搭好，谢如鹤伸手把椅拉了过来，利用手上的力，双手搭在扶手上，咬着牙使劲，试图坐回椅上。

结束后，王玥给书念了各方面的检查，翻了翻手中的纸张。

因为他知，谢如鹤并不需要。

空旷的房间里重新响起那响亮的摇乐，鼓震动，震得人发麻。谢如鹤垂下，看着自己的，抿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书念停在原地，看了一他手上的伤。

良久后，谢如鹤说：“知了。”

“书念，据你的症状自评量表，你的各项指标都达到正常范围。而且你现在情绪都能很好的把控，对你日常的生活并没有大的影响。”

贺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了有用吗？”

谢如鹤沉默着，没发脾气，指尖在扶手上敲打，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弹奏什么调。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好，声音也显得低落。

方文承松了气：“那我去让医师准备一下。”

是在向完全好转的趋势走。

书念没有考虑分毫，直接就拒绝了。

书念习惯了他这副模样，但也还是摇了摇。

书念看着她，像个乖巧的等待夸奖的小孩。

日复一日，都是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