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念一直提着心，脑海里全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洗澡的时候不敢看镜，闭着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旁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方文承大概是没在听他们的说话内容，而后被书念这突如其来的鬼叫声吓了一，猛地刹了车：“什么鬼？！”

“没事。”方文承打断了她的话，笑着安她“还真像的啊。”

书念回：“嗯？”

谢如鹤没再解释，睛被路灯打细碎的光，朝她扯了扯嘴角。

除了鬼，书念什么都不怕。不怕黑，不怕一个人回家，不怕跟凶神恶煞的人讲理，不怕老鼠，不怕虫，唯独怕这灵异的东西。

谢如鹤问：“现在还怕鬼？”

大人总喜用这个来逗孩，说类似“再不睡觉，晚上开心鬼就要来抓你啦”这样的话。

小的时候，书念什么都不懂，很多认知都是一一滴的发现的。鬼这生，她最先是从香港的一电影《开心鬼》里得知。

认识她的所有人都知，书念极其怕鬼。

而后埋被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冷风哗哗，旁边的树上掉落了几片枯叶。

说到这，书念调整了一下嗓的状态，糯的声音忽地变尖，沙哑又歇斯底里，像是在铁制品，听起来格外难受：“还我命来——！”

洗完澡将衣服脑袋的那小段时间，脑海里浮起了千百个可怕的画面。

书念神情怯怯，压低声音说：“怕一说来就是那个厉鬼的声音。”

“没事，看了电影，没注意到是鬼片。”

“我的一般都是角，在戏里就是害怕的。”提到这个话题，书念明显神了些，她回忆了下，又“我还过一个厉鬼，大概是这样说话的——”

她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像是惊吓过度，完全回不过神。

书念边听着她的声音，边在剧本上认真着笔记。不知过了过久，她有了困意，把剧本放到床柜上。

“回去吧。”

其他的小朋友都没把这个放在心上，书念却莫名其妙地因为这个开始怕鬼。

又发动了车。

回，看到书桌上放着的镜，凑过去将它盖上。

察觉到她的动静，谢如鹤的动了动，看了过来。

谢如鹤看向她：“为什么。”

到后来，电视里开始播僵尸片，书念也因为这个每天胆战心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被盖到脖以上，唯恐半夜突然丧了命。

书念：“过。”

“你不怕？”

书念一直给自己调着不要自己吓自己，却一用都没有。她抱着剧本回了房间，这次没敢再找女二过往拍过的戏，而是找她的采访来听。

“怎么了？”

知自己吓到他了，书念有抱歉：“对不起啊，我…”

书念没理解他的意思：“像以前一样？”

“如果你回家之后，还怕的话。”谢如鹤顿了下，似是不知怎么开，过了好几秒才继续说“你可以像以前一样。”

…

“…”要不是亲见到，谢如鹤都不敢相信那是从书念里发来的声音。

书念迟钝地看向他，很快又垂下，捂着心脏平复着呼。

“…”方文承把车开书念的小区，将书念送到家楼下。

初三毕业后，书蔺从市里回来的那一次，给书念送了一台手机当作毕业礼。

“音的时候，会把自己代角的心境里，觉得自己就是鬼呀，就不会害怕。”书念的肩膀垮了下来“但之后，我再回想起来，我会觉得我的那个鬼真的太吓人了。”

“…”谢如鹤凑过去，替她把手机捡了起来，把电影关掉。他抬，看着书念苍白的脸，声音里多了几分安抚：“别怕，都是假的。”

谢如鹤像是不知所措，不知怎么安她，脆跟她聊起了天，扯了个话题：“你给恐怖片过音吗？”

上次因为遇见那个变态，书念后怕了几天，很快也就将这事抛却脑后。她跟谢如鹤提过，不用再把她送回家了，他却只当没听见。

“…”书念诚实告诉他：“而且我那段时间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都不敢说话。”

与此同时，谢如鹤摇下窗：“书念。”

在车上跟谢如鹤呆在一起的时候，书念还觉得自己没那么害怕了。结果这恐惧还是像之前那样，有缓冲和持续的功效。

书念虽然兴，但对她来说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

书念的心情还没平复过来，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松了手，手机顺势掉了下去，发哐当的一声响。

因为的关系，谢如鹤没有下车，依然坐在车里。书念跟他们两个了声再见，下了车，往大门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