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鹤一愣，很快就应下来：“想听什么。”

底下是坐得整齐的同学，那些面孔因为太久没见，显得陌生又熟悉。年轻的少男少女们，脸上挂着不带恶意的笑容，接耳地说着话。

书念的呼变得平缓，慢慢地坠了梦境的渊。

“好。”谢如鹤伸手捂住她的睛“闭着听。”

来，她犹豫着拿起枕，竖着放在了床的正中央。

“…”虽然怕会梦，但也怕会失眠。

随后，耳边响起了谢如鹤的歌声。

谢如鹤的歌声像是变得很远很远。

书念觉得窘迫，下意识往侧边看。

注意到她的视线，谢如鹤看了过来，神里似乎带着安抚，很快就收回视线，继续唱着那首调跑光了的《虫儿飞》。

极其张狂地隔断了两人再一步的靠近。

…

书念看着他，眨了眨：“你怕吗？”

他莫名想笑，走过去拿起另一个枕，默默地放在她的。

“嗯？”

画面一闪，周围的天空暗了下来。

书念愣了下，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垂下。

谢如鹤嗯了声：“那就现在睡。”

然后，她看到了少年时期的谢如鹤。他穿着净的校服，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完全听不到同学们的嘲笑声。

“哦。”书念坐起来调整了下枕的位置，张得像是在过新婚之夜“你不是说今晚要呆在录音棚里。”

明亮的灯，附近飞着许多一到雨天就冒来的蚁。

你在思念谁

“突然想早休息。”谢如鹤拿着枕走过来，规矩地躺在她旁边的大块空位上“你准备睡觉了吗？”

不顾底下的嘲笑声，认真地把歌曲唱完。

书念莫名也有了勇气。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磁，唱起儿歌来，不再像少年时期那般清明亮，多了几分哑意。情是温和的，溺的意味随着歌声飘在空气之中。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谢如鹤顿了顿，迟疑地，而后将她袖上的蚁拍掉。

书念，睛却仍然睁着，跟他对视着。

那个时候，在讲台上，他们两个并列站在一起。

随着黑暗的拉近，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轻的像是要听不见，又像是与另一个歌声重叠在了一起。

他没说话。

谢如鹤说：“我去拿个新的。”

外响着大雨向下砸的声音，的风扇转动的声音格外大，教室里也闷的过分。晚自习，走廊总有板着脸的老师经过，旁边时不时响起女生克制着的惊叫声。

书念的角弯起来，安抚：“别怕，如果飞到你上了，我就安安静静地帮你走，不会让你发现的。”

书念被，鼓起勇气提了个要求：“你能给我唱个歌吗？我觉得有安静。嗯…觉得有安静。”

书念乖乖闭了。

…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动静，书念温吞地冒，神情窘迫：“你不用枕吗？”

过了几秒，谢如鹤问：“怎么不闭。”

书念思考着旋律缓慢的歌，犹豫着说：“要不就《虫儿飞》…”

虫儿飞/虫儿飞

再抬时，却发现谢如鹤仍看着她，眉像是

“就是，我的睡眠状态很差。”书念的半张脸藏在被里，说起话来闷闷的“而且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的作息也不太稳定，经常晚睡，然后就睡不着。”

有一只飞到了书念的桌上，她平静地拿着张纸把它扇走。坐在前面的谢如鹤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转过来。

怕一个人清醒地睁着，度过漫长的夜。

书念想了想：“我想调整作息。”

又想着自己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书念把枕往自己的方向挪了一尺。

同样的歌词，不同的调。

这声音像是带着力量，是令她觉得极其舒适而有安全的。书念放松下来，被的力渐渐放松，思绪也从明亮变为了一片漆黑。

谢如鹤给她拿了新的一件衣服，而后背过去锁门，回来就见书念已经钻了被里，旁边还放着一个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