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申目睹全程，整个人都不太好“江棠棠。”

“手啊。”

谢申勾着镜的手了眉心“过来。”

她嘟着嘴，力图表现可怜样儿，梢却分明带着狡黠。

江棠棠继续演“前方狗贼，还我命来！”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行的行为真的很像变态痴汉，脑袋猛地后仰，捺住狂的心脏，难得地自省吾：江棠棠，你还敢骂别人变态，你才是变态！

他默默起来，从浴室拿风机。

谢申不以为意“剪个发而已，要你小命了？”

谢申冷：“病。”

谢申真是猜不这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多层不穷的馊，偏的他还莫名的…很吃这。

江棠棠被风不近不远地着发丝和，无比舒适。人的心神一松，就跟着搭起来，困意涌现。

“女人的发比命还重要呢！”她转，把他手里剪下的发拿来，两手直直一伸，吐个僵尸状怪腔怪调喊：“还我命来~”

“…”江棠棠问：“你怎么也不跟我预告一下就动手了？”

“自己有手，还要别人帮你发？”

“…”江棠棠顿时噎住，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接招，本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来的。果然表面看上去再正经的男人，私底下都有不为人知的黄暴一面，区别只在于暴时间的早晚。

江棠棠把门轻轻关上，忽然发现门后面还挂着一件浴袍，绸质黑开襟款，腰带松松挂在上，两边垂下。

她冷静下来，把风油拧开，对着镜倒一些在沾上油漆的发上，待溶解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洗。

江棠棠，又问：“你这儿有剪刀么？有一撮洗不净，剪了算了。”

江棠棠见他听不懂，只好自己说来“你帮我吧？”

当着他面扯着衣袖把两只胳膊陆续缩去，甩着空袖很兴“看看，没手了！”

江棠棠摸摸发梢，拿着小心思“我不知风机在哪里。”

他关上风机放到一旁，捻了捻指腹，手。

江棠棠依言靠近他。他伸左手住她右手，问：“这是什么？”

江棠棠的发质细，发量很足。他鲜有耐心地一层层撩起，仔细着。

所谓一降一的说法，以前不屑一顾，到如今才算有了切会。

谢申正在外厅桌后看文件，鼻梁上架着镜，神专注，听见动静才抬眸“洗好了？”

理石铺就，洗手台上放着谢申平时用的洗漱用品。牙膏牙刷立在杯里，薄荷味的漱，黑剃须刀旁边摆着泡沫膏，一侧架上挂着巾和浴巾。

他沉声警告“江棠棠。”

话音刚落下，只听“咔嚓”一声，谢申把落在掌心的发递给她看“好了。”

江棠棠走过去，坐到他边，转了转，背对他。

她原地翻两圈痛心疾首“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没想到你是这人！哀家当初看错了你！”

“…”她竟无言以对。谢总，您这样的人能找到女朋友可真是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首，连谜底本人都困惑了。

谢申冷瞧她又演上了，曲肘撑到沙发扶手上，掂着那副银丝镜懒声：“看清楚这是在谁的地盘，再不老实，我让你看个清楚。”顿了顿“去把发。”

谢申未会意“洗手台旁边的墙上挂着。”

把泡沫冲净后，又拨开发看了看，还是有一些残留在上的，看来时没法彻底净了，好在也就只剩这一。她从柜里了条巾发，又裹起来了浴室。

“还我命来！”

初初一闻没什么特别，细细分辨，还是能闻和他上一样的味，淡淡一男士香。

片刻过后，手随心动，把那两条衣袖往后一扯，系上一个结实的结。

“还我命来！”

谢申弯腰打开底层屉，拿把小剪刀，起走到沙发上落座，对她：“过来。”

江棠棠困惑半天，电光火石之间灵乍现。

他抬手，把她包着发的巾摘下，修长手指去捋一捋，稍稍捋顺后又撩起那束油漆未清的发丝。

谢申得差不多，见她已经一副摇晃脑快睡过去的模样，眸稍垂，落到她侧两条空的衣袖上。

“不！”她声打断“请叫我杨过过。人家杨过一只手没有，我杨过过两只都没有！快！帮我发，我没有手，好可怜的。”

谢申见她戏上，扶了把额，蓦然摘下镜，凑到她耳边“要命没有，命倒有一条。”

她愣了愣，心念一动，确认门关严实了，梗着脖颈凑上去轻嗅那件浴袍。

江棠棠连忙：“别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