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呀！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天了。”

“你就有胆有机会了？”张存夜顿了一下“你认识我？”

张存夜抬眸看了她一，有寒意，眉目无声，带着警告。

他懒得理她，隔着一张餐桌，伸手拨开她额前的齐刘海，却偏偏没有立刻说什么话。

甘却弯着腰，手里抓着刀叉，觉自己百分之百躲不过‘十八岁’的特殊教导。

甘却赶护住自己的两耳，边倾过去边说：“不、不要又我耳朵。”

“还有，误人。”

他终于开说话了，音冷清，说了一句她没怎么听懂的话。

“哦…”她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放下餐，抓耳挠腮，懊恼得不行。

“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女孩不要这么轻易动心。”

他望过去时，对面的人已经蹲下去捡东西了。

看着她这小孩样，张存夜挑了一较为‘温和’的方式说：“你要相信，傻到极致的人，仅仅是静静坐着，就能聚焦众人目光，你又何必以这么大动作来引人注意？”

他不答话，冰凉的指尖覆在她眉心，慢条斯理轻轻抚过她眉周围。

“来。”

“因为他们都没胆、没机会呀，而且都不认识你呀。”

甘却立刻低下去，乖乖沉默着动手用餐。

“你什么呀？我发上有东西吗？”

“大声。”

心里使劲嘀咕：本来就是嘛，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吗？一整天竟然只吃这么一东西。

她愣住了，睁大了睛看着他说不话，又像是在认真思索的样。

这理由，够他妈的。

再观察很多很多，好像都不够。

“本来就是嘛，”她清了清嗓，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明明、静静看着你的，你、你嘛要突然说话呀？我是被你吓到的。一定是！”线微启，张存夜一时没法回话。

张存夜话音未落，她那边突然响起一阵餐落地的“噼里啪啦”声。

甘却看着他，忘了肚饿。

甘却嘴微撅，语气还有委屈：“要不是你好看，谁要看你呀？”

彼时的甘却只觉得这个人一举一动都特别好看，吃个果也动作优雅。

张存夜挑眉，静默了一会儿，尔后指轻勾“过来。”

“这都被你知了，了不起。”

他向前倾，下搁在叉着的修长十指，神有劲地瞧着对面的‘雄辩家’，说：“我有让你时时刻刻盯着我看吗？”

甘却不自觉皱了皱眉，拇指指甲反复刮着自己的指侧。脸红了，张了。

餐厅里有一些人朝他们这里看了看，他放下手里的银餐叉，两手手肘搭在餐桌边沿，十指叉在前，等着那傻从餐桌底下来。

“oh，那其他人怎么没一直看着我？”

“看我能看饱吗？”

“你确定，是认识？而不是喜？”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他举手投足间给人的独特觉，不全是因为他的自气质，还与所谓的贵族修养有关。

他低眉敛目，颔了首拿着银餐叉在吃果沙拉，安静又专注，收缩式的卫衣袖被他往上拉了一些，平时隐藏着的手腕就来了，腕骨明显。

她悄悄观察他，观察一，不行，不够耶，那就再看一。

一颗乌黑的脑袋冒了个尖，又迅速缩下去。

“你、你这还要减下去呀？！”她吃惊地往前探了探脑袋，又担忧地往后缩“我可不想以后天天背你哎。”

“什么呀…”甘却反应了一会，小声咕噜“要不是因为你，我的刀叉才不会掉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