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某个角落渗血，张存夜面平静，摸到她颈后的银链搭扣，指甲盖轻拨，无声无息，项链被解开了。

张存夜抬看她“过一段时间，回德国。”

他轻“嗯”了声“归原主。”

这句话像是疑问句，更像是肯定句。

甘却还在想着他之前那条短信里的那句话：“我躲避神分裂者。我扮演过神分裂者。”

“啊？空中？”甘却下意识看了一“什么意思呀？它骑着扫帚飞走了吗？”

这两个信息综合起来，已经让她觉很满足。扬起嘴角兀自偷笑。

“可是…”她言又止，秀气的眉拧在一起“可是我的呢？”

动作顿住，他偏看她耳垂，边有笑意“没打耳。”

面前人仰起脸看他“你、你要拿走它吗？”

“我现在好像没那么害怕穿白大褂的人了。”甘却

“‘十八岁’，你边有神分裂患者吗？”

但是玉坠被她及时捂住。

“空运中，笨。”

但愿这个“将来”来得迟一。

这些事他从来不说，她也就从来都不问，以至于每多知一，她就呈现一“哦！我知了！”的表情。

“你说我耳朵好看来着，以后别去打耳。”

跟她过着平常日’的错觉。

甘却“哦”了一声，从他的话得到两个信息：一，他没有扔掉当初她给他亲手上的项链；二，他没有随带在边。

“嗯？德国？”她好奇地睁大双“你住德国呀？”

“那你让我过来什么？”

“鹅黄衬我，是因为我白吗？”她眉开笑，乖乖站在他面前，如同小学生等着家长帮忙系红领巾一样。

他边的神分裂症患者…

他的语气罕见地温柔，手上动作也温柔得可怕，把她捂在玉坠上的手轻轻扒拉下去，然后顺利把整条项链拿回去。

张存夜永远不会让她知：即将寄到北京的刻有“Z·Q”的玉坠项链，只是他让鹿特丹的那间珠宝店据五年前的定制信息重新订的。一模一样，不会有破绽。但不是原。

她走在他前面，面对着他小步倒退，两手背在后，模样调又朝气。

“嗯。”双手收在兜里，张存夜眸凉淡，半掩半开，看地面，没看她。

“诬赖人的功力日渐厚。”

“噢…所以现在没有了，是吗？”

“想得。”

用过晚餐，两人散步回酒店。

晚风把她散在肩后的长发，有一些贴在侧脸，她笑起来时，笑容就被黑发遮了些，格外生动。

“曾经有。”

“在空中。”

如此他便可以有多一时间，提前安排好一切。

曾经有，现在没有，将来可能还会有。

“少胡说，我有不让过吗？”

她不敢问后面一句是什么意思，反正他用的时态是过去式，现在应该没影响了吧…

“过来。”张存夜停下脚步，朝她招手。

他说着，长指勾她脖颈上的银链。

而最开始的那条，在他从荷兰返回挪威时，就被扔了。

“目前是。”

是他一手造成的。

之前吻她就注意到了。

“那只是个人看法，我没迫你。”

“你就有！”她开始耍赖“你的个人看法对我来说就是要求。”

甘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是你说不让穿耳的吗？”

“嘛？”甘却笑嘻嘻向他靠近“你、你要抱我回去吗？”

他摸到她手指“牵你。”

“我们会一直留在北京吗？”她把双手揽在自己脑后，歪着问他。

张存夜没说话，指尖着她肩上衣服的一角拉了拉，然后抬手把她耳边的一绺长发别到耳后。

他不会把任何多余而无意义的东西带在边。

至少在五年前，她对他而言，没什么特别的，更谈不上意义。